“来人,摆驾慈宁宫,朕要将这疤痕灵,亲自献给母后皇太后,让母后皇太后高兴高兴!”安俊逸离座起身,说不出的激动和兴奋,眼角眉梢都是浓浓的喜悦。
沈捷连忙再次跪拜:“微臣告退!”
安俊逸连忙道:“干啥呢?想去哪里?陪朕走一趟慈宁宫!”沈捷连忙恭敬应下:“微臣遵旨!”捷朕灵要。
安俊逸心里乐开了,大步流星的出了宫殿,也不坐御辇,干脆步行而去。心中实在是太激动了,走一走,也好平息一下心里那一股奔涌的狂流。
疤痕灵啊!太后想了多少年的事情?年方三十五岁的太后,其实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只是,在十年前的一次宫宴上,不小心被烟给炸伤了脸,在右脸颊上留下了一个铜钱大小的疤痕。虽然无伤大雅,在那疤痕上画上一朵梅,也可以遮挡一下,她并没有由此被人视为丑女人。
但是,无论如何,这也是一桩憾事,是太后心底永久的伤痛,做梦都想着容颜可以恢复如初的那一天!如今,他手里有疤痕灵,如果他助太后恢复容颜的话,太皇太后必定会知恩图报,帮助他打压各方势力,坐稳这摇摇欲坠的江山!
太后并不是安俊逸的亲生母亲,她这一生并没有儿子,只生了两个女儿。安俊逸的亲生母亲,只是先皇的德妃,他的德妃母亲生了三儿两女。母后皇太后,是先皇的正宫皇后,简称柔善太后;母妃皇太后,是先皇的德妃,也正是安俊逸的亲生母亲,简称柔嘉太后。
大姐安静已经失踪将近二十年了,至今生死不明。十九年前的那个春天,一个大雨倾盆的日子,他们兄妹几个在去外祖母家的路上被人追杀,大姐毅然将弟弟妹妹们推进一人高的草丛里,自己引开了追兵。十多年过去了,想起大姐或许已经遭遇不测,他的心就一阵阵的疼痛。
一年前,先皇突然仙逝,没有来得及立下储君,引发了一场大变动,各皇子和亲王互相倾轧。是贵妃德妃母亲跟太后联手,压制了各方势力,这才帮安俊逸夺得了皇位。换言之,安俊逸登上皇位的时候,并不是储君。如果没有太后背后那强大的力量,安俊逸不但做不了皇帝,而且他和母亲以及几个兄弟姐妹,都已经被当时的皇贵妃和她的儿子,给斩草除根了!
安俊逸如今想要坐稳江山,依然离不开太后的鼎力支持,也离不开太后那强大的母族的支持。所以他自打登基以来,对太后那是半点也不敢违逆,还得想方设法的,讨母后皇太后的欢心,比对自己的亲生母亲太后,都还要体贴周到。右相贾忠良,正是太后的表哥,可以说是太后一系的势力!
似乎都是在母亲怀孕期间,要不就是被老太太给逼迫的(比如,把两人锁在房里,给沈翰下药了),要不就是被那女子使劲了手段,给勾引了去的(给沈翰下药,或者在沈翰或者醉酒之后,在他的面前脱光了,血气方刚的沈翰,自然难以抵挡)。那女子至今为止,依然是通房丫头,连个妾侍都不是。
安俊逸的眼底闪过一丝狠戾,一闪而逝,抬头之际,已经是满脸笑容:“母后皇太后说的是,儿臣就依母后的话,便宜了这小子,准许他辞官!”
沈翰沉思了片刻,对儿子想要问的问题,心里也猜到了几分,沉思片刻,就点头应允了:“好,你说吧!父亲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和儿子之间,唯一的秘密,也就是那一个了。
沈翰心里有点担心,就问道:“那个杏儿,当真有那么的好?不是说,她只是一个失去父亲的孤女么?而且,她的母亲,也是个孤儿,连娘家都没有。”沈家的希望,就指望这个儿子了,儿媳的人选可不能太糟糕了。
“什么?战乱?!”沈翰倒吸了一口冷气。
沈捷和翡翠郡主的婚事,本来就是沈老太太强行订下的,压根就没有经得沈老太爷和沈翰的同意!而那个时候,沈捷才两岁,还是个啥都不懂的娃娃。沈老太太此举,就是为了将整个沈氏家族都抓在自己的手中,从而好利用沈氏家族的财富和人脉,为她的娘家铺路!
沈翰没有隐瞒,很平静的将事情的真相,对儿子和盘托出。这些话,他其实早就想对儿子说了。这么些年以来,看着儿子对那恶毒的老太太百依百顺,被那老太太的虚情假意给蒙骗了,他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不行!杏儿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当年瑞德公主为啥会一身重伤,倒在山野里?是有人追杀,还是内*歼下的毒手?在原因没有查清楚之前,不可以掉以轻心!”沈捷满脸的凝重,坚决反对。
“行,那就这样吧!至于你跟翡翠郡主的婚约,为父会帮你处理,你就不要太担心了!”沈翰好笑的看了儿子一样,端起茶杯,惬意的喝了一口。
可是,皇上似乎还没有清晰的意识到这一点。
还有啊,杏儿本子上写的那些东西,也只能挑选几样上达天听。至于汉语拼音、阿拉伯数字和那什么英语,也暂时不告诉圣上的好,就作为他自己手中的一种秘密武器吧!
“父亲,杏儿的阿娘,十有八*九,正是瑞德公主,是当今圣上嫡亲的大姐,也是柔嘉太后嫡亲的女儿!”
“哦,原来如此!”沈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脸上笑容如:“很好,那我就放心了!如此的话,那个翡翠郡主,我就可以对她狠心一点了!”既然如今的这个老太太,十有八*九就是害死自己嫡亲祖母的仇人,那么翡翠郡主作为仇人的娘家人,他也就用不着对她太客气了!
“好你个沈捷,你倒是说说,朕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哼!不就是对你的堂姐,没有对淑妃那么好么?至于要递辞呈吗?!”安俊逸大怒,“啪的”一声,将一个砚台扔在了沈捷的脑门上,顿时鲜血如注。
不得不说,柔善太后在宫廷斗了二十年,可不是吃素的。她这一招,果然收到了预想中的效果。看着大量的金银珠宝,一样一样从慈宁宫搬出去,送往镇国公府,圣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他竟然没有跟沈捷话别,就离开了慈宁宫。
姜氏也就是嘴巴厉害一点,动作神态什么的,倒是还比较温和。哪里像沈老太太,嘴巴毒辣嗓门大,动作神态也比较粗俗野蛮,很有点屠夫的影子。可是,说她是屠夫的女儿吧,为啥晋王又会承认是她的娘家人?
沈捷一字一顿,声音非常的低,但是落在沈翰的耳中,却不亚于一道滚滚春雷,震得他外焦里嫩。他下意识的,几乎就大喊出声,想起儿子的警告,连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满脸的不敢置信!
“是的,正是如此!几个月不见,儿子发现圣上变化很大,实在难以捉摸。而且,如今柔善太后和贾忠良把持着朝政,实在不是一个合适的机会!”
“谢陛下隆恩,谢太后隆恩!”沈捷叩头谢恩之后,太后挥挥手:“回家去吧,日后就在家里,好好陪陪你母亲吧!”沈捷躬身退下,太监引着视线模糊的他来到殿外,他这才敢掏出手帕,拭去眼中的鲜血。后背,已经是冷汗淋漓。
“明天开始,着手大力培养咱们沈氏家族的暗卫势力,以防不测!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负责!朝堂上的事情,你不要插手太多,有了合适的机会,就放权吧!为父如今是兵部尚书,也是镇国将军,只要抓住现有的兵权,就不怕会有灭顶之灾!”
沈翰点头应允:“好,我答应你,绝对不会大惊小怪,也不会泄露秘密!一切,都听你的就是了!”
反正,那什么翡翠,也不是个好人。死在她手里的无辜之人,没有一百,起码也有八十了!对于这样毒辣骄横的女子,实在没有必要顾忌太多,不过是悔婚而已,实在没啥好愧疚的!
哼!不过就是晋王的女儿,莫以为我沈氏家族,就这么好欺负?老不死的(沈老太太),敢于毒害我的亲娘,逼迫我的儿子,我要让你和你的娘家,还有你的宝贝孙女儿(皇后),有跪在我的面前,苦苦哀求的那一天!
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觊觎沈家当家主母的位置,谋算了你祖母,害得你祖母难产而亡。再后来,她又趁着你祖父伤心难过,喝醉了酒的时候,给你祖父下了药,跟你祖父生米煮成熟饭。醒来之后,她要死要活的,没有办法,你祖父只好将她娶为继室。她做了沈氏家族的当家主母之后,晋王府的人就找上门来,认下了这个女儿!”
沈翰嘴角一翘,眼底浮现一丝嘲讽的笑意,抿嘴笑道:“她啊,原本是老晋王一个外室生的,后来那外室被老晋王厌倦了,那外室就跟了一个屠夫。那个时候,她还在肚子里没有出生,就她的娘亲带去了屠夫的家里。你祖父那年外出执行任务,不幸被人追杀,身负重伤倒在了路边,刚好被她给救了。”
第二天,下了早朝,沈捷就求见圣上,递了辞呈。
他和父亲之间,几乎没有秘密。父亲,是个好父亲,也是个好丈夫。父亲没有妾侍,只有一个通房丫头,那通房丫头,也只生了一个女儿。父亲和母亲,生了三个儿子,三个女儿。两个弟弟今年也只有五岁,是双胞胎,长得玉雪可爱,乖巧懂事,和沈捷的感情非常的深厚。
“是的,正是如此!这事情,应该不会有假,我觉得她的师傅应该是个世外高人。嗯,就跟冰火山的贺兰家族那般,那也是一个传承了千年的家族,有些奇异的本领,也是很正常的。儿子有幸,就跟贺兰家族的族长的嫡长孙,学了一些很奇妙的本领。所以,儿子相信,杏儿师傅可以通过占卜,算出未来发生的某些大事件,这应该没有虚言!”
额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有鲜血迷糊了眼睛,沈捷也不敢伸手去擦一下,连忙跪倒在地上:“微臣不敢,皇后娘娘咋样,微臣并不关心。微臣只是觉得该功成身退了,而且微臣是沈家的嫡长孙,父亲在朝堂尽忠,沈家得有人会去掌管事物,非微臣莫属!还请圣上成全,微臣感激不尽!”
晋王,有不臣之心!。
“不是,老太太是你爷爷的继室,我五岁那年,你嫡亲的祖母难产去世了。当年,生下的那个孩子,就是你大姑姑!你嫡亲的祖母,只有我和你大姑姑两个孩子,其余的人都是现在这人生的。而且,有迹象表明,你嫡亲的祖母之所以会难处,跟如今这个老太太有很大的关系!只是,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否则的话,岂能容她作威作福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