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季耘的唇边,一直挂着欣慰而喜悦的笑容,在心里暗暗赞许:这丫头,实在很不错,这半年多以来,他对她付出的真切关爱,没有白费!为这么一个既可怜又可敬的女娃遮风挡雨,他一点也不后悔,觉得非常值得!
推辞几番,都没能成功,贺掌柜的就只好收下那个大大的红包。按一两银子,相当于五百元人民币来算,两百两银子,就等于十万元人民币,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当然,这对于贺掌柜的来说,或许不算啥,但是这是杏儿一家的心意,他还是很感动的。
“我呸!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姜氏气得倒仰,脸红脖子粗:“吃不起么?哼!好几次,都是趁我去老三家里的时候,杀鸡杀鸭的,等我晚上回到家里,只看到一地鸡毛,一个鸡屁股都没有给我留下!”
“贺伯伯,感谢您这半年多以来,对杏儿一家的关心和爱护!您辛苦了,我和阿娘一致决定,给您两百两银子,作为年终奖金,感谢您的支持和帮助!”杏儿就看着贺季耘,很诚恳很诚恳的道,那眼里的诚意和坚定,让人无法拒绝。
书院的三位夫子,猪肉三十斤,鸡鸭鹅五只,鱼十条,鸡蛋三十个,银子每人加十两,苹果三十斤,橘子三十斤,上等面粉三十斤,大米三十斤,各种年糕看着给一些,十斤豆油,十斤生油,五香瓜子和五香生各二十斤!不知大姐意下如何?”
是啊,当时,沈老夫人从京城杀到陶然居,要找杏儿算账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犹豫过。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躲避,也没有疏远杏儿。并且,杏儿一提出去京城合作开店铺,他就很坚定的答应了,并带着人亲自赶赴京城做开业准备。
至于姜氏那里,杏儿带着柴达和柴安,亲自送去了两套羽绒衣裤,两双厚实的布鞋,两套布衣,一床羽绒被子,十斤猪肉,五条鱼,鸡鸭鹅各一只,五香瓜子、五香生、面粉、大米各五斤,年糕若干。另外,还有五两银子。杏儿领着弟弟,赶着牛车,来到柴家大院的时候,姜氏正和钱氏在跳脚对骂。
“这不是家里穷么?哪里吃得起肉啊?”钱氏梗着脖子,依然振振有词,毫不示弱。从气势看上去,仿佛有理的那个,还是她一样。
如今的柴五娘,比过去自信多了,也开朗多了,当然也漂亮多了!杏儿相信,假以时日,她那软弱的性情,一定也可以得到很好的改观,一定可以变得强硬起来。等到那个时候,家里的事情,她就放权,让阿娘自己去处理。
这一天上午,陶然居人来人往,都是来领年终奖和鸡鸭鱼等的家仆,还有雇工们,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下午,三位夫子才相携而来,跟家仆和雇工相比,明显斯文安静多了。
阿娘都答应了,桃儿虽然有点舍不得,却也笑着应下:“行,那我就去安排一下,今天就发放下去!早点发放了,明天也松快一下,也让大家乐呵乐呵!”
姜氏回骂道:“钱氏,你这个破落户,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你们一家人趁着我外出,偷偷的吃肉,差点把孩子给噎死,居然还怪到我身上来,还有没有天理啊?!”
沈捷看着这样的杏儿,觉得心里特别的熨帖:这丫头,心地确实很善良,也很是机智灵敏,是个可造之材!
“哦,原来如此!这钱氏和柴老四,也太缺德了!不过,这姜婆子,也是自找的。当初,不就是她自愿跟老四一家过的么?”看热闹的邻居们议论纷纷,大声哄笑,真心同情姜氏的,却没有几个。
“就是啊,瞧柴老三和柴老五家,那两家人心地善良,又有志气。瞧瞧人家过的日子,那是天天有鱼有肉,想吃啥就吃啥!这姜婆子有今天,可不是自找的么!”
“就是啊!当初那样欺负老五家,把人家孤儿寡母净身出户!后来,又那样逼迫老三家,也逼得人家净身出户,都啥人啊?有今天,确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啥好同情的!”
这一声声议论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没有顾忌。姜氏越听就越觉得没脸,也觉得伤心难过,“砰地”一声,将手中的菜刀给扔在了地上,扶着一棵歪枣树,放声大哭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数落柴老三:“哎呦喂,老三你这个短命鬼,你忤逆不孝啊,这样对待老娘,天打雷劈啊!你大哥一出事,你就变了样啊,一点也不听老娘的话了。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如今你翅膀硬了,有了好吃的好喝的,居然躲着老娘,偷偷的跟你的老婆孩子吃,你糟了良心了你啊!你个天打雷劈的短命鬼啊,你狼心狗肺啊,死了要下十八层地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