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獗扣住她的腰撞她两下,见她喘气红脸,发出婉转的娇声,这才掰过她的脸来,眼对眼盯住她。
“太后有面首,但不是我。”
裴獗当然不会给女人做面首,这个冯蕴还是知道的。
这人骨子里是个大男人,做不来宋寿安那种伏低做小的事情。
“将军不是太后的面首,可以是她的裙下之臣呀。”
“我不是。”裴獗卡住她的下巴,恶狠狠亲了两口,眼神像是要把她吃了。
冯蕴扫他一眼,“不是便不是嘛,你凶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雪上梅妆催长了她的情绪,今晚这嘴抹了油似的,张嘴就来,说委屈就委屈,眼睛说红就红,好像真受了万般欺辱似的,裴獗哪里受得住这个?猛地将她往榻上一按,长发铺散枕上。
冯蕴笑着低叫。
“现在不是太后的人,以后可以是嘛。将军为何这般心急?”
裴獗双眸赤红,那只握在腰间的手,重得好似要把她骨头捏碎。
“看来姬是饿得狠了,要本将亲自来喂……”
冯蕴低低叫一声,“将军……”
“叫夫主。”
“裴狗……”
两个人闹得不可开交,大满在门外听得面红耳赤。
恰这时,小满将灶上热好的膳食端了上来。
大满道:“看来一会儿还得再热一遭。”
小满放下托盘,“我唤女郎来吃。”
大满轻咳一声,“不可。”
小满不解地看着她。
“阿姐,女郎说好几次饿了……”
大满瞥她:“主子说饿,是主子的情趣,要你操心……”
小满嘟着嘴巴,很是不满,“将军什么都好,就是总爱欺负女郎。女郎都饿了,也不给吃的。”
比大满小两岁的小满,对男女事情的理解还很单纯,大满看她一眼,不便多说,只示意她放着不动。
“等女郎唤我们,再热一次便是。”
小满哼声:“阿姐,你是不是不喜欢女郎?”
大满怔住,“这是什么话?”
小满不高兴地瞪她,“饭食端来,你不让我叫女郎来吃。”
小满认死理,大满跟她掰扯不清,“女郎得将军宠爱更重要,还是吃饭更重要?”
“当然吃饭重要。”小满瞪回去,一脸不可理喻的看她,“女郎说了,吃饭是头等大事。”
“你……”大满语塞,狠狠吸口气,压低了声音,“我懒得跟你说。”
“你做得不对。”小满道:“我们是女郎的仆女,女郎说什么就是什么,管他将军要不要亲热。”
大满扭过头去,本不想理她,可思忖片刻,又转过头来,语重心长地道:“小满,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们主仆是在将军手底下讨生活,不说你我,便是女郎,也要看将军脸色的……”
她又换了个比喻。
“女郎是我们的主子,那将军就是女郎的主子,你说说,哪个比较重要?”
“女郎重要。”
“你怎么听不明白人话?我不是说女郎不重要,我是说,我们要帮女郎,固宠……你听得懂吗?将军不是女郎一个人的将军,只有将军一直宠爱女郎,我们才能有好日子过……”
“我不懂那些。”小满道:“女郎说了,不可忤逆她,不可隐瞒她,不给女郎吃饭,那比隐瞒和忤逆更是罪大!”
许是性子上来了,小满说罢瞪了大满一眼,走过去便大喊一声。
“女郎吃饭啦!”
冯蕴让裴狗弄得快虚脱了,听到小满的声音,再看某人僵硬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够了……将军不是饿了吗?开饭吧?”
裴獗冷眼沉沉,仿佛要喷出火来。
只管自己快活不顾他死活,此女的惯招。
裴獗拍她一下,将人拉起来,声音哑哑的,“再有下次,我便撕毁协议。”
冯蕴:……
“半夜有热鸡汤喝,将军不该偷着乐吗?”
累得狠了,冯蕴便不那么饿。
她没有下榻去吃东西,打个哈欠,钻入被窝便将自己裹了起来。
裴獗吃东西和洗漱的声音,隐隐约约传入耳朵,又渐渐模糊。
再睁眼,清晨的阳光已照亮窗前。
她叫来小满一问,才知将军是半夜走的。
没有留宿。
冯蕴也没往心里去。
原本就不是要做正经夫妻的人,她不会用对丈夫的标准去要求裴獗。坏女人自有坏女人的归宿,无须那些温存怜爱。
冯蕴起身用过早食,外院便传来咿咿呀呀的说笑声。
她还没有听得分明,小满就像捡到宝似的,风风火火地跑进来。
“女郎女郎,喜娘来了。”
什么喜娘?
不是说给萧呈听的吗?
叫喜娘来是什么个意思?
裴獗:又工具人了。
冯蕴:说吧,找来喜娘是干什么?不是说好设局诱萧呈出兵吗?
裴獗:戏不唱得真一点,如何诱骗得了他?
冯蕴:不对不对,很是不对,裴狗你说清楚,到底图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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