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岁房。
一阵问好声过后,立阳风风火火闯进直岁房,大声喊道:“师父,我回来了。”
“一二三四……”
“师父,你干嘛呢?”立阳好奇地问道。
直岁执事身穿杏黄道袍,头戴九梁巾,愁眉苦脸地站在窗前,幽幽说道:“昨天我仔细数了数,全观上下的窗纸一共破了五十八个洞,有六扇窗要换……”
“不止呢,来的时候我看了下,上山石阶缺角二十五块,九成开裂。”
直岁执事大惊失色,“怎么缺这么多了,昨天我数的时候才十五块啊?”
“额?”
“你数对了吗?”
“没数错,绝对是干农活的师兄师弟师侄们用农具搞坏的,对,就是这样。”
直岁执事骂道:“一群败家子。”
立阳过去用手轻捏直岁执事的肩膀,好言好语安慰道:“师父,你和他们生什么气啊,气坏身体不值得,你不是负责维护和修葺宫观嘛,把坏的换新就好了。”
“说的轻巧,钱从哪儿来?你都监师伯那个人扣门死了,明明有钱买米,偏要买粗粮回来吃,一文钱掰成六瓣花,他不给钱,我拿嘴换啊?”
立阳故意道:“我刚在知堂师叔那儿捐了一百两香火钱,师父去要过来吧。”
听到这话,直岁执事痛心疾首道:“孽徒,你从小就脑袋进水,到现在还没漏掉。肥水不流外人田懂不懂?捐个屁的香火钱,给为师多好?”
“师父,你不要急嘛,我这次带了个大佬回观里,就是上次我跟你讲的林老太爷,他刚刚送了我们积善观十坛寿春酒和林家老窖,还捐了一百两黄金。”
直岁执事心痛欲绝,抓着立阳就往外走,“快跟我去知堂房,一定要截住那一百两黄金,千万不能落进都监师兄手里。”
立阳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喊道:“师父,伱不要急嘛,听我讲完。”
“等你讲完黄花菜都凉了。”
“我大佬有的是钱,一百两黄金洒洒水而已,师父想不想重建积善观?”
“重建积善观?”
直岁执事怔怔地望着立阳,随后双眼冒绿光,胸膛剧烈起伏,斩钉截铁道:“徒弟,你帮我搞到重建积善观的钱,以后你要多少颠魂符我都画给你。”
“重建积善观工程量太大,人也没处安置,师父,我们可以一步一步来,现在有个大规模换新的机会。”立阳循循善诱道。
“什么机会?”
“情况是这样的……”
金院房。
林凤娇来到门口,听到里面传来咳嗽声,三步并作两步奔进去,喊道:“师父!”
书桌后的金院执事闻声抬头,喉头吞咽了两下,面露微笑道:“阿娇你回来了。”
“师父,你的身体……”
金院执事不在乎道:“偶感风寒,吃几剂药就好了……”
“我给你看看。”
“不用……”随着林凤娇走近,金院执事似乎感知到了什么,惊愕道:“你的念力?你突破到损溢境了?”
林凤娇止步,谦逊道:“侥幸突破。”
“好。”
金院执事猛拍桌子,脸上露出高兴和欣慰的笑容,“十七代弟子就属你和阿坚争气了,这次回来想学闪电奔雷拳,还是木桩大法,或是八卦掌?”
林凤娇摇头道:“真传大法学起来不容易,短时间难有进展。我本来打算稳固境界一段时间再回观里,事发突然,不得不提前回来请师父帮忙。”
“出什么事了?”
“师父听说过林家岭的林老太爷吗?”
“立阳师侄回来讲过,他还是你亲手挖出来的。”
“对……”
林凤娇点点头,随后将前因后果事无巨细地讲了一遍,期间金院执事脸色变换不定,时而震惊,时而赞赏,时而为难,全部听完后,他头疼道:“你给我出了个难题啊?”
林凤娇恭维道:“有师父帮忙,肯定没问题。”
金院执事失笑,问道:“你这么信任他?万一他又是另外一个大龙、屠龙之流呢?”
林凤娇脸色微沉,断然道:“大龙、屠龙这些人不配和阿祖相提并论,给他提鞋都不配,当年我是瞎了眼,错看他们。若非师父带我上山学道,根本没有今天的林凤娇。”
“你对他评价很高嘛。”
林凤娇行礼道:“请师父出手相助。”
“他在知堂房?”
“阿祖送来十坛寿春酒和十坛林家老窖,还捐了一百两黄金,知堂师叔请他在客吃饭……”
“客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