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世子怎么能这样?” 小怜之前在宫里一直等不到温欣回来,担忧下就跑去找上官皓,希望他看在小姐是他原配妻子的份上,帮忙找人。 可小怜怎么都没想到上官皓心肠冷硬到那般程度,不仅不管小姐死活,还命人强制将她丢回侯府来。 好不容易,心惊胆战的小怜终于等到自家小姐全须全尾地回来。 然而,一进侯府,宣武侯夫人就对小姐发难。 小怜身份低微,没资格进入大堂,被下人挡在外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侯夫人和世子折辱小姐。 小怜又怒又无力,她家小姐在这个鬼地方活得没有半点尊严。 那些人简直不是人! 温欣摇摇头,神色悲凉,“他说是我害了娴妹妹。” 小怜气得要死,明明是温娴那恶毒女人咎由自取! 她哽咽,“他们就是挑软柿子捏,故意折磨小姐的。” 温欣咬唇,“小怜,你别说了,我也没想到爷爷和娴妹妹会被陛下重罚,如果知道……”她还是要那么干的! 小怜却以为自家小姐心软了,气愤地说:“小姐,您没有错,是他们活该,陛下圣明。” 温家是否得势,对小姐来说,没有任何区别,他们早把她当弃子,根本不管她死活。 既如此,小怜觉得温家倒霉透顶才好呢! 至少他们没了权利,再不能欺负和逼迫小姐了。 只是,以宣武侯世子对温娴的稀罕,肯定会迁怒小姐的。 小怜一时间满心苦闷,忧心极了自家小姐。 温欣柔弱地叹气,拍拍她的手背,“走一步算一步吧!” 昏暗的夜色,树影幢幢,两个纤细的女子走过侯府寂静的垂花门和游廊,影子被拉得很长。 她们如游魂,在这里,无人关心,无人接受,挣扎求生,满心悲怆寂寥,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世子夫人进去,闲杂人等退下。” 小怜扶着温欣走到了宣武侯府的祠堂,被两个粗壮的婆妇拦住。 她们鼻孔朝天,完全不将温欣这个世子夫人看在眼里。 小怜气得要死,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踩她的主子! 温欣拉住想要跟两个婆妇争论的小怜,让她回院子,她自己进去就行。 “小姐!” “没事,反正也不是没跪过。” 自从温欣嫁入侯府来,宣武侯夫人就没一天看她顺眼的,罚跪祠堂也是家常便饭。 小怜快哭了,她家小姐那么好,为什么那些人都要伤害她? 温欣对她露出一点软和的笑容,“回去吧,别让我担心。” 小怜想留在这里等她的话被堵了回去。 之前她每次留下,都会被这两个婆妇欺负,温欣也因此更加伤心。 小怜擦着眼泪,“那明日,奴婢给您带早饭,您、您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知道。” 在小怜心疼担忧的目光下,温欣走进祠堂。 那两个婆妇不屑地嘲笑出声,引得小怜对她们怒目而视。 这些狗眼看人低的狗奴才! 两个婆妇哪儿容得小怜瞪她们,立刻就要扯她头发打人。 谁不知道温欣名义上是世子夫人,实则活得还不如一条狗呢? 她身边的小贱婢又算个什么东西? 小怜机灵地转身就跑,不管那两个泼妇在后面破口大骂。 …… 祠堂死寂一片,烛火摇晃,一排排灵位渗人得厉害。 不过,不管是以前的魂魄碎片,还是现在的温欣,都是不怕鬼的。 在温家,她住的那个破院子更偏僻,后面还是一片竹林,听说从前还有人吊死在里面,夜晚阴风呼啸的。 住了十多年,再怕她也习惯了。 何况,鬼哪有人可怕? 只是让她来跪上官家的祖宗们? 火光映在温欣的瞳眸上,幽冷漠然。 她红唇微勾,薄凉讥讽。 小金停在她的发髻上,如精致的蝴蝶珠花,衬得少女越发娇艳美丽。 “主人,要不要小金掀了这里?” 温欣娇笑一声,“别闹,虽然上官家现在的子孙全是一群歪瓜裂枣,但关人家祖先什么事情呢?” 小金撇嘴,“那也可能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子孙没一个好东西,祖先也好不到哪里去? 温欣眸光划过上官家那些祖先排位,“算了。” 突然,温欣秀眉微挑,直接提起裙子,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小金:“???” 主人您又要嘎哈呢? 很快,它就又知道了。 祠堂的门猛地被推开,冰冷压迫的气息涌了进来。 一道紫色的身影明目张胆地跨过门槛,走进祠堂。 “谁?” 跪在地上的少女惊吓地转过头,昏黄的火光下,她小脸惨白,双眸含泪,脆弱又可怜。 来人脚步顿了顿,心头漫上一股暴戾的怒火,让他几乎要控制不下命人屠了整个宣武侯府。 一群该死的东西,可真出息得紧,尽逮着一个弱小的女孩儿可劲地欺负。 但触及少女眼里的泪珠,他压制着心里的戾气,别又把这软团子给吓坏了。 紫衣人薄唇微勾,邪肆嚣张,“怎么?才没几个时辰,你就把爷给忘了?” 温欣终于看清了来人是谁,紧绷颤抖的身子放松了下来,跪坐在地上,讷讷地说:“是您啊!” 她不防备他的样子,极好地取悦了紫衣人。 他俯身蹲在地上,靠近软包子,低磁的声线似有点嫌弃,“怎么每次爷看到你,你都这么狼狈的?” 温欣呆呆地看他,温温吞吞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男人修长的手指戳了戳她,“傻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