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林机玄的手,将一个盒子塞在他手心,笑着说:“打开看看。”
林机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身体机械化地打开盒子,问道:“你知道我今天生日?”
“知道。”贺洞渊理所当然地说。
盒子里躺着一对镂空的玉质耳钉,微雕技巧卓越,绿豆大小的耳钉硬是雕出了一只威风凛凛的狮子。
贺洞渊:“狮子是文殊菩萨的坐骑,也是护法的象征,意味着勇敢无畏,适合你。”
林机玄用食指与拇指卡住耳钉对着灯光仔细查看,细节精致,雄狮栩栩如生,不由问道:“你雕的?”
“不是,”贺洞渊的厚脸皮头一回破功,他忙解释,“不过我给它开了光,原石也是我找的,还对着它念了好几天的经,要不是我的话,这顶多是个精湛的工艺品,我让它有了佛心,成了圣品,千金难求。”
林机玄沉默片刻,挑眉看着贺洞渊。
贺洞渊从他脸上琢磨不出对这礼物的喜恶,于是在床边坐下,忐忑不安地问:“……你喜欢吗?”
“喜欢。”林机玄点了点头,“只是没想明白,你说的千金难求的是指这个耳钉还是你的心?”
贺洞渊浑身的肌肉瞬间变得紧绷,眼眸也深沉了很多:“你不要撩我,我不是正人君子,经不起撩拨。”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正人君子,可你是佛门高僧,是吧,贺大师?佛曰无欲则刚。”
贺洞渊喉结滑动了下,说:“男人有欲才刚,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佛门高僧,佛门八戒我犯了不少,佛不会饶我,你呢……”他双眸里压着即将咆哮而出的狂风骤雨,却在最风平浪静的港湾里停着一艘名叫“林机玄”的船,贺洞渊几乎无法压抑内心的渴望,长时间得不到正面回答的心悬在刀尖上,不经意刮过时擦得鲜血淋漓,他几乎用全部力气绷住快要撑不住的身体,哑声问,“你肯不肯收留我?”
这话暗示意味太强,几乎将一颗真心掰开在他面前,让林机玄退无可退,被丢在床上的手机跳出新的消息,打破了两人之间凝固的气氛,短信是孙蒙发来的——“玄哥,今年我是不是又是第一个给你庆生的人哈哈哈哈!”
贺洞渊泄了气,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无论再自信狂傲的人在感情里都是卑微而自卑的,在得不到肯定的回答时,他们发不出内心真正的声音。
不是了。
林机玄心想,这个人陪他走过了很多艰难险阻,从最初的唇枪舌剑到如今全心信任,他想试着让身边多一个人,不是彼此的累赘,而是携手同行。
林机玄所有的犹豫和摇摆都在瞬间烟消云散,他伸手握住贺洞渊想要离去的手臂,身体前倾去捉他紧抿的唇:“学长,”林机玄看着他的双眼,笑着说,“你成功收买了我——
“有些戒,我想陪你一起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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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林机玄在生物钟的催促下睁开眼睛,身旁的贺洞渊睡得像是头死猪,满脸都是食髓知味的满足与坦然。他不经开始后悔怎么就顺了这个人的心意,含恨做零。
腰酸背痛,林机玄捶着腰坐了起来,总觉着自己这一晚上被折腾得至少少了十年寿命。
他叹了口气,摸过床边的手机,给孙蒙发去道谢的消息,那边几乎一秒拨过来一个电话。
林机玄看了一眼正熟睡的男人,挂断电话,回消息:“不方便接。”
“大早上的怎么就不方便了,你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
他还没想好怎么回,紧接着收到孙蒙的第二条消息:“哦对了,今天你们是不是要去那个破庙?我刚查到点事情想跟你说,那个破庙真的有点玄乎。”
“什么事情?有具体资料吗?”
那边噼里啪啦砸过来好几条转发的新闻,林机玄点开看了,都是差不多的内容——寺庙附近有人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