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元年十一月,凝月国的京都显得破不宁静,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山雨欲来之感。
百姓人心惶惶,朝臣惴惴不安,很多人都持着观望态度,看着当今圣上和逸王之间这场没有硝烟的搏杀,到底谁胜谁负,又鹿死谁手。
毕竟古往今来,被成功镇压的叛变数不胜数,而发动叛变在最后一刻逆袭成功的人也同样不胜枚举。所以,在事情未有一个彻底的结果之前,谁也不敢肯定,最终坐拥凝月江山的人,到底是萧凌还是萧逸。
“启禀皇上,卑职带人查抄了逸王府邸,发现府中只有一些无关紧要的丫环小厮,素日里跟在逸王妃身边的那几个丫头一个都不见踪影。”章靖在查抄了逸王府之后,进宫向萧凌禀告。
“你说什么?全都不见了?”萧凌闻言,心中一惊,怒喝着。
他这几道圣旨来的十分快,就连秦喜和章靖听到圣旨的时候,都有些诧异,可是逸王府怎么会连一个对沐清尘来说重要的人都找不到呢?除非,是沐清尘早有准备,那也就是说,这一切都在沐清尘的意料之中。
“启禀皇上,在逸王府中除了搜出那些兵器,以及逸王与北郡之前叛乱的首领之间的书信以外,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一切都干干净净。”章靖继续说着。
“将逸王府一干人等,发配边疆,即刻启程,不得有误。”萧凌冷冷地说着,然后起身,朝着凤藻宫而去。
彼时,清尘正安之若素地在凤藻宫中烹茶,见到萧凌过来,既不曾起身见礼,甚至连开口的意思都没有。
自从萧逸被抓之后,整个宫中的气氛骤然一变。
萧凌将萧逸囚禁在皇宫西边的一座废弃的宫殿中,整个宫殿里里外外都有重兵把守,四周埋伏弓箭手,只要稍有异动便会被射杀而在宫殿周围那些看不见的死角,不知多少个暗卫隐匿其中,三重防守,一只苍蝇都没办法飞出去。
而风晞然依旧被关在皇宫靠近东边的天牢里,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安静的等待着出去的机会。
萧凌故意将萧逸和风晞然分开看守,就是为了防止沐清尘一次性将他们两个人救走,现在不管沐清尘想先救哪一个,都得看看自己是不是有能力将另外一个救出来。
宫中的禁军一天十二个时辰分成八批,每三个时辰,废宫和天牢各换一拨,保证无论何时都有人守着萧逸和风晞然,除了禁军之外,侍卫还在宫里一切薄弱的地方来回巡逻,确保不会有人趁机闯进来。
“公主倒是好兴致,逸王锒铛入狱,公主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在此烹茶?”萧凌从凤藻宫外走进来,后面跟着秦喜,手中还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碗。
“你不去审问所谓的叛党逆贼,到这里来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清茶一旦沾染了污浊之气,味道就变了。”清尘不假辞色,如此说着,竟是在拐弯抹角地骂萧凌身上有污浊之气。
“沐清尘,你不要把朕的宽容当纵容,若不是因为你与倾城有那么一点点相似,朕早就杀了你。”萧凌听了清尘的话,一阵愠怒,说道。
“那么,我是该感谢你呢?还是该感谢叶倾城?又或者,是该感谢你心中还有叶倾城那么一点点的位置?”清尘笑的讽刺,眼神中也带着不屑。
被背叛过一次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傻到去相信第二次,所以不管在萧凌的心中,叶倾城到底有多少地位,有多么重要,不管她如今因为某些方面神似叶倾城而得到了多少优待,在她的心里,对萧凌的恨意,永远都消弭不了。
因为他们之间,并非只是简单的背叛,还牵扯了一个家族的含冤莫白,生死存亡。
“你以为你这样,朕就治不了你?把这个喝下去。”萧凌说着,转过身从秦喜手中的托盘上将那只碗拿过来,放到清尘的面前。
清尘这才看到,里面装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凭着她往日对药理的钻研,她知道,这碗药里面放的是月野花,混合了凝香醉,两种药加在一起,会变成剧毒,普通人当即毙命,会武功的人可以用内力压制,但是会一点点损耗内力,直到真气耗尽。
她顿时明白了萧凌的主意,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控制她,让她没有多余的力量去做别的事,让她只能待在宫里,任由萧凌摆布。
“我为什么要喝?”清尘别过头,冷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