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砸的这个花瓶应该够他坐几年牢。” 陈家父子直接傻掉。 “把监控录像调出来。”另外,谢商不急不忙,“这些碎片收好,拿去鉴定。” 张小明:“好的,老板。” 张小明心想,老板不愧是读了很多书的文化人,要是他这种粗人,就只会撸起袖蛮干。看到那对闹事的父子魂都要吓没了的样子,真是令人身心舒畅。 陈福贵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结结巴巴:“不、不就一个花瓶嘛。” 谢商嗯了声,表示知道了:“去跟法官说。” 陈家父子这下哑巴了。 接着谢商联系律师,在电话里简单概述情况,再把典当的合约条例和签字文件发过去。 在现场的民警都看呆了。 谢商挂了电话:“不用做笔录吗?” 民警哪还敢和稀泥:“要,要做。” 调监控、取证、配合出具花瓶的鉴定单,所有流程进行得有条不紊。 这是行家啊。 陈家父子除了嚎,就会嚎。 但嚎也没用,陈福贵摔碎的那个花瓶是古董,拍卖行都弄不到的几百年前的货,价值巨大,故意毁坏他人财务,且还有伤人意图,该侦查侦查,该拘留拘留。踢到了铁板,只能自认脚倒霉。 陈家父子被带走之后,当铺门口看热闹的人群才慢慢散去。 张小明去了鉴定行,钱周周在门口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温长龄还在房间等,谢商先去拿药。 她在看谢商柜子里的香水。 谢商进来后,她问:“这里面的香水都是你调的吗?” “嗯。” 柜子里面还放着各种温长龄不认得的调香工具、一些香盒,还有锡罐装着的各种沉香木。 温长龄很感兴趣:“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可以。” 她打开柜子的玻璃门。 手刚伸进去,她发现里面的温度比室内温度低。 谢商解释:“有一些香料需要低温保存。” 好神奇。 “可以闻吗?” 谢商点头:“喜欢的话,可以带走。” 温长龄拿起一个锡罐,打开闻了闻,目光又被一个形状很奇怪的香水瓶吸引住了,瓶子放得很高,她要踮起脚才能够得到,她拿下来:“这个瓶子很漂亮。”像她以前看到过的鬼火。 她打开,想闻一闻味道。 谢商制止了:“这瓶不能闻,其他的都可以。” 里面的液体是剔透的晶蓝色,也不完全是,晃动的时候蓝色会淡一些,透出雾蒙蒙的、不怎么明显的绿调。 午渡的香水很出名,不止瓶子,颜色也总是很特别。 温长龄对未知领域充满了好奇:“这瓶有什么不一样吗?” “先过来擦药。” 温长龄把香水瓶暂时放在了谢商用来看书的方形实木长桌上。 谢商擦干净手。 她靠着桌子:“我自己擦。” “你看得到吗?” 她磕到的地方在后面,就算自己擦,也是要“衣衫不整”的。她想了下,坐到旁边的长椅上,双手放在桌面,是半趴着的姿势。 谢商坐在了长椅的另一边,手刚碰到她的衣服。 她下意识去抓他的手。 他停下来:“你介意的话,我让周周过来。” 他们交往之后,没有过很多亲密接触,拥抱牵手,仅此而已。温长龄很慢热,谢商也不急,都按照她的节奏来。 她还抓着谢商的手,没有放开,摇了摇头。 “我不介意,我只是不习惯。” 她给了自己几秒的时间适应,然后松开手,背过身去,重新趴好,把后背留给谢商。 谢商掀起她的衣服,到受伤的位置,没有再往上。 房间里开着空调,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温长龄侧身对着谢商,看不到他的脸,这样她不会觉得很尴尬。 “你家里一直备着药吗?” “你上次用剩的,我问过开云,可以用。” 谢商把手掌覆在她腰上青紫的地方。 她瑟缩了一下。 谢商手停下来不动:“疼?” “很痒。” 温长龄很怕痒。 谢商动作缓下来,掌心温热:“我轻一点。” 可是轻一点也痒啊。 她控制不了,碰一下就缩一下。 她被撞的地方是后腰,但青紫蔓延得很大,因为她在动,谢商的手指会不小心碰到她衣服里面。 女孩子里面贴身的衣物有明显的痕迹。 谢商手指微微蜷了下,避开:“别动了。” “哦。” 嘴上答应着,身体很诚实,还是一碰就动。 因为她一直动,掀起的衣服滑落了,遮到了谢商的手臂,光透进来,她腰间的轮廓在薄薄的衣服下若隐若现,谢商的手在她衣服里面,微微凸起。 她不知道,这样有多暧昧。 谢商重新把衣服掀起,将手拿开,倒上另一种药,搓热后,用掌心敷上去,动作尽量地放轻。 “长龄。” “嗯。” 他突然问起:“你是故意压那位老人家的腿吗?” 温长龄转身,动作太过急促,手肘不小心碰到了放在长桌上的香水瓶,瓶底滑过桌面,掉在地上,在一声响之后,液体四散溅开。 她低头去看,漂亮的瓶子摔得四分五裂。 她立刻道歉:“对不起,我摔坏了你的东西。” “没有关系。”谢商又问一遍,刚刚的问题,“是故意压的吗?” 温长龄抬起头,看着谢商的眼睛:“是。” 她猜想,她当时的表情一定很残忍。 “被别人拍到了,不过已经解决了。”谢商把她的衣服整理好,盖上药酒的盖子,“下次还是要谨慎一点。” 温长龄看不明白他的态度,没有责怪,也不追根究底,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提起,轻描淡写地揭过。 “觉不觉得我心狠?” 谢商没有回答。 温长龄诚实地剖析自己:“谢商,我不是什么好人,你看走眼了。” “没看走眼。” 谢商一开始就知道,温长龄有尖牙和利爪,有城府和秘密。 话题暂时结束。 温长龄忽然发现:“这个香水怎么没有味道?” 晶蓝色的液体把木地板都染上了微微清淡的颜色。 谢商说:“等一会儿就有了。” 那瓶香水里有琏凝素,琏凝素可以和空气中的氧气发生化学反应。 温长龄等了一会儿。 “有了。” 味道出来了。 温长龄仰着头嗅了嗅:“像青柠的味道。” 她喜欢这个味道。 一整瓶香水都洒了,味道却不浓,要细嗅才能闻得到。但它的后调很奇怪,反差很大,竟有种呛喉的灼烧感。 她转头,发现:“谢商,你耳朵被晒红了。” 夏日正午的阳光很烈,她伸手去够窗帘,想要拉上。 谢商抓住她的手:“不是晒的。” “嗯?” 他声音很轻,带着几分无奈:“长龄,这一瓶是催情香。” 温长龄愣愣地回头。 谢星星:恶俗。 顾某:对不起,我是土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