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先生还有一个要求,他重点强调:“离婚后,孩子得归我。” 谢商应允:“可以。” 被答应得太快,邹先生有点不敢相信:“真的可以吗?”虽然他听说谢老板的家里人都是大律师,如意当铺什么都能办到,但是,“我老婆很厉害的,一般男人都打不过她,你真的可以帮我拿到抚养权?” “可以。” 邹先生这下放心了。 谢商取下U盘:“这个视频你有没有留备份?” 他抬眸,看对面的邹先生。 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邹先生背脊一凉,当即举手发誓:“我没有,除了这份都删干净了,我发誓。” 他没这个胆子。 他要有这个胆子,就不会总在家里挨打了。 帝宏医院。 温长龄刚吃完午饭,在值班室休息。 同事过来知会她:“长龄,外面有人找你。” 温长龄起身出去,看见等在外面的人之后,皱了下眉。 她上前:“方小姐。” 是蒋尤尤口中那位有毒的方既盈小姐。 仿佛上次的投诉事件不存在一样,方既盈眉眼柔和,可人温婉:“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换个地方可以吗?” 温长龄随方既盈去了楼梯间。 这边没人,也没监控,说话都有回声。 方既盈先开的口,她应该是有些急的,即便她隐藏得很好:“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知道。” 方既盈痴迷谢商,痴迷到什么程度? 蒋尤尤是这么形容的,方既盈把每一个在谢商身边出现过的异性都当成假想敌。 “那你应该也知道我是谢商的表妹吧?” 温长龄点头。 她还知道方既盈和谢商没有血缘关系。 “我听说你跟我四哥在交往。”方既盈绕了一圈,终于切入了主题。 温长龄没打算装蒜,没什么表情地承认了:“是。” “你凭什么?” 这一句,方既盈冲口而出,带着满腔的愤怒与不甘。 没有人能共情她,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多崩溃,她很想质问谢商,为什么千挑万选选了一个这么差劲的。 她居然输给了一个聋子。 意识到自己失态,她深吸一口气,很快调整,语气又平和下来:“温小姐,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你和我四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四哥的婚事家里会做主,你这样的,”她看了看温长龄的耳朵,“和他不相配,谢家和苏家的长辈们不会同意。” 温长龄就听着,不生气,不反驳。 方既盈表现得很善解人意,句句动之以情:“我知道这些话很残忍,但同为女性,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既然是没有结果的事,何必要浪费时间,还不如及时止损,毕竟女孩子的青春也没有几年,耗不起。” 温长龄感到很奇怪。 “你上次投诉我是因为谢商,对吗?”她不理解,不理解这么浅显的伪装,“那你现在在装什么?你明明很讨厌我。” 咬牙才得以维持的假面瞬间被撕破,方既盈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脖子上的青筋都突出来了。 “你很得意是不是?当上了谢商的女朋友很得意是不是?”她站在台阶上,自上而下地俯视着温长龄,眼神毫不掩饰她的贬低和鄙夷,“温小姐,你觉得你配吗?” 人淡如菊,不争不抢。 网友的评论和荷塘街的传闻一样,很不靠谱。 温长龄见方小姐这么愤恨激动,她好声好气地提醒:“方小姐,不要激动,这里没有监控,要是你发了病,别人会以为是我的责任。” 有人噗嗤一声。 温长龄抬头往上看,一截墨绿色的裙摆进入了视线。 “不好意思啊。” 裙摆的主人走下来,步伐款款,没有一点偷听被抓的窘迫,裙子很漂亮大方,裙子的主人也很漂亮大方,她是单眼皮,不过眼睛很大,唇形丰满,笑起来明媚。 她走到温长龄的身边:“温小姐,你不用担心,她要是发病,我可以帮你作证,我亲眼看到是她自己发疯,跟你没有关系。” 方既盈怒喊:“关庆雨!” 关庆雨转过头去,做了个双手下压的手势,配合深呼吸:“别激动,千万别激动,会发病的。” 方既盈有哮喘。 她扶着楼梯扶手,呼吸变重,脸色在关庆雨出现之后白了一个度。 “你认识我吗?”温长龄确定,她没有见过这位关小姐。 “我是谢商的同学,我听说过你。” 关庆雨对温长龄很好奇,目光忍不住地落在她身上,她尽量克制一点,尽量不那么奇怪,友好地笑了笑。 谷易欢是什么眼光,这分明是颗蒙尘的明珠,性子也有趣。 同事在外面喊温长龄。 关庆雨爽快地摆摆手:“你去忙吧。” 午休时间已经过了,温长龄要去工作,她对关庆雨点了点头,无视方既盈,先走了。 等楼梯间的门关上,关庆雨收起脸上的笑,泰然自若地瞧着方既盈:“你说人家不配,那谁配?你吗?” 方既盈答非所问:“我以为你会跟我一个阵营。” 她和关庆雨从小就认识,彼此的想法都心知肚明。 关庆雨不以为然地笑笑:“谁跟你一个阵营了,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关庆雨是关家的长孙女,真正的天之骄女,她的眼神永远自信、明朗,“我从来没把你当成过对手,以前虽然不知道谢商会喜欢什么样的,但肯定不是你这样的,你差远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裙摆张扬利落。 方既盈死死抓着扶手,拿出包里的药,放到嘴里,深吸。呼吸平稳之后,她睁开眼,眼角通红。 温长龄:好烦,不想管,男人应该自觉。 谢商:好好好,我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