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哦了声,拿着黑罐子看了看里面的药膏,又闻了闻,接着挖了点涂在手背上。
一开始没感觉,隔了差不多一分钟左右,手背上传来一股淡淡地、却不容人忽视的凉意。
他惊讶道,“这怎么还清清凉凉的?”
“这个主要是用来杀菌的,为啥会清凉我也不懂。”
制药是门深厚的学问,反正她这个在医学上没丁点天赋的人,就没搞懂过她爹的配药比例,以及所选的药材有哪些。
讲了也听不懂,记不住,她也就懒得为难自己了。
“现在涂的是伤药?”
“嗯。”
“这个伤药效果好不好?”
“挺好,我从小用到大,得益于这种伤药,我身上没留下任何的疤。”
“金疮药?”
“不是。”
金疮药她爸也会制,但金疮药效果没这个好,还会留疤。
然后他爸查遍家里的所有古方和药方,自己琢磨改良了这个伤药出来。
“这种药能不能大规模制作?”
简月岚听懂了老爷子话里的潜意思,沉默两秒后摇头,“不能。”
能也不可能上交。
医药属于暴利行业,简家人不准备进入医药市场之前方子不可能上交。
她爹和七哥的梦想,一直是做平价药,让老百姓有药吃,吃得起药。
老爷子还想说话,老太太拍了他一记,“你已经退下来了,就算没退,医药这块你也插不上手。”
就不是一个系统。
“老了老了,就该做个不惹人嫌的老头子。”
这话一出,老爷子果断闭嘴。
眼神却偷偷看简月岚,看得她哭笑不得,安抚道,“您不用这样,这个药真的没办法量产,对药材的品质要求很高。”
“需要的药材种类也很多。”
“就这一小罐,我爸得攒好久的药材才能凑齐。”
所幸一罐耐用。
老爷子不觉得她会骗自己,却还是难免有些惆怅道,“老祖宗留下了不少好东西,可惜啊。”
确实可惜。
然而可惜也没用,时代的洪流下个人的力量渺小的可怜,有心能做的有限。
“好了。”
给小孩儿把手处理完的简月岚收了东西准备放好,眼角余光却扫到大吉试探性的朝柜子把手伸爪爪。
“咳咳……”
她清了清嗓子,大吉立刻缩回爪子舔了舔。
然后跟无事猫似的,举着尾巴迈着优雅的猫步回到了猫窝和睡得东倒西歪的美美它们,挤成一团。
还挺会装模作样。
简月岚摇摇头,跟兜兜道,“儿子,你再去教教大吉它们猫德,妈妈去看看你的木头人还能不能修好。”
“好。”
小孩儿应了声,甩着哒哒的小步伐跑到猫窝前给大吉它们上思想品德课。
简月岚则去了院子里,看木头人。
木头人死的是真凄惨啊,脑袋断了,胳膊断了,就连身子也碎了。
地上都是散落的木头碎屑。
简月岚就觉得奇怪,她儿子到底是怎么练的拳,这怎么还让木头人跟五马分尸似的。
正琢磨着呢,跟出来的老爷子来了句——
“能不能修?”
“修不了。”
她丢下手里碎的非常彻底的木头,叹气,“任重道远啊。”
就她家胖儿子这个力气,这个掌控力,看样子她得准备好多木头才行。
不然木头人不够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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