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澄再次睫毛微动缓缓睁开双眼,眸中一片迷茫,似是不知今夕是何夕那般。 伺候在一旁的贴身侍卫见世子终于醒来,差点喜极而泣,语气更是激动,轻声唤道, “世子您终于醒了。” 夜子澄听见耳旁的声音这才缓缓转眸,看向身旁的侍卫,意识也渐渐回笼。 此时荀王爷也疾步来至床榻边,见澄儿果然醒来,眼眶瞬间微红,一直提着的心这才落定,语气中有丝哽咽,轻声唤道,“澄儿。” 夜子澄闻声转眸望去,只见父王一脸憔悴,鬓角的头发又白了些许,双眸微红,眼底深处的担忧尤为浓烈,看来父王亦是一直守在他身旁,让他那一直冰冷的心,有了一丝感动,因许久未开口说话,那虚弱的声音中带着沙哑,唤了一声,“父王。” 荀王爷闻言直接落了泪,再能听到澄儿唤父王,他内心激动不已,自觉失态,随后赶忙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面上亦是高兴之色,关心问道, “澄儿醒来就好,是否感到饥饿?我让管家赶快去多多端来些吃食。” 管家望着一脸高兴的荀王,亦是开心轻声道, “王爷,世子刚刚醒来,不宜进食过多,之前那魏大夫吩咐过,若世子醒来,先吃些软糯的粥食,过些时日再进食其他。” 荀王爷经管家一提醒,这才想起魏大夫之前的交待,愧疚道, “对,对,还好有你提醒,本王都忘了个干净,否则又让澄儿吃些苦头。” 管家宽慰道, “王爷您是关心则乱,见世子醒来高兴不已,只想把最好的拿给世子,难免疏忽其他,您也是一片拳拳爱子之心,世子又是明理之人,自然明白您的苦心。” 荀王爷闻言内心也宽慰了不少,又吩咐管家道, “那你赶快端粥食来,这些时日澄儿一直喝汤药,身子怎能受得住。” 管家高兴回应道, “老奴这就去,那粥食每日都有熬制,就是等着世子醒来时可以直接端上来。” 管家语毕,就匆匆离开去端吃食。 夜子澄躺在床榻之上望着父王与管家,他们二人因为他的醒来高兴不已的模样,还有为他的吃食忙前忙后的喜悦, 他再经历了一遭生死,内心的一些事情开始慢慢放下。 忽然记起宫宴之事,内心瞬间担忧,赶忙望向身旁的侍卫,虚弱的声音焦急问道, “我昏迷了多久?” 荀王爷听闻夜子澄沙哑的声音,赶忙吩咐侍卫,“先喂澄儿一些水。” 随后对着夜子澄温和道,“澄儿,莫要着急,慕大小姐没事,摄政王也无事。” 夜子澄听闻慕凤烟无事,提着的心落下,随后由侍卫扶起喝了一口水,这才感觉舒服不少。 知子莫若父,荀王爷知道儿子醒来之后肯定询问慕大小姐的事情,何况那慕大小姐是澄儿这么多年一直苦苦寻找之人, 奈何天意弄人,谁能知道澄儿一直寻找的人竟然一直在他们周围,如今更是婚配与了九弟。 荀王再次叹息,澄儿一直放在心上的人,将要嫁与旁人,澄儿心中定然心痛不已,他这些年的坚持与执着他这个做父亲的看的一清二楚,更是对他心疼不已,澄儿为了寻找到慕大小姐,只要有一丝消息,他均未放过,无论在哪,都要亲自前去查看。 为了防止被皇上赐婚,澄儿可谓想尽办法亲自请旨,要求婚约自主,如今澄儿连个侧妃都没有,只为一心寻找慕大小姐,如今人是找到了,但 荀王再次望了一眼夜子澄,他只希望儿子能尽快从这痛苦之中解脱自己,千万别做了傻事。 夜子澄重新躺好之后,眼神急切地望着侍卫,他想知道他昏迷之后发生了何事。 原来夜子澄那夜被带回来之后,伤势已经极其凶险,王府内的府医根本不敢拔出他后背上锋利的匕首。 府医担心一旦匕首拔出,直接鲜血直喷,世子的性命难保。 荀王焦急不已,宫内的御医一个也没找到,实在无法,去找药铺内有名望的大夫。 许多大夫来了望了一眼后,均是摇头离开,他们没有完全把握之下,也不敢诊治,若世子性命不保,他们可担待不起。 就在荀王绝望之际,圣都医馆的魏大夫被管家匆匆请来。 魏大夫见伤势之后也大吃一惊,若寻常人伤的如此严重,早已毙命,这澄世子竟然支撑到现在。 最后魏大夫告知荀王爷说他尽力一试。 荀王感激不已,其余大夫连试都不敢试,至少魏大夫还能一试,荀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他当时一度认为澄儿恐怕挺不过此劫。 再想想澄儿昏迷之前说的再也不欠三皇子的言辞,荀王直接抬手扇了自己几个耳光。 当初都是因为他疏忽了对澄儿的关心,再加上他当初对后娶王妃的美色沉迷不已,才让澄儿被歹人绑了去,至此让澄儿欠下三皇子的救命之恩,若非如此,澄儿也不会替三皇子挡下那一刀。 荀王爷眼中皆是后悔与愧疚。 可他当时一无所知,后来待澄儿长大有能力之后,把那后王妃的罪证摆到他面前时,他才知,那女人温柔的外表下竟藏着一颗蛇蝎心肠,若不是澄儿足够聪明,早就被她给早早害死。 后来澄儿的一系列报复,致使王府后院的女人们死的死,疯的疯,这些皆是澄儿所为,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但,他没有阻止,他自己都有些怀疑,他深爱的王妃,亦是澄儿的母亲,是不是被后院的人暗中所害。 他知道澄儿自幼异常聪慧,澄儿之所以对后院的女人下手,定然是掌握了一定的证据。 故,他并未阻拦,只要为他母亲报仇,澄儿心里痛快,便随了他,毕竟是他欠他们母子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