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璃玦微微侧眸,望向高座几人,眼神中的凌厉让几人看的心惊,声音极冷, “皇上,臣弟之前言明过,臣弟只娶慕大小姐一人,日后府中也仅有慕大小姐一位女主人,狩猎距离今日不足一月,难道皇上忘记了?” 随后看向下面的臣子,眼神如刀,声音更冷, “难道你们也忘记了?你们个个身为朝中大臣,国之栋梁,不至于如此健忘,若如此健忘,何堪大任?还不如趁早告老还乡的好。” 皇上脸色阴沉,这九弟是何意?难道也在说他健忘? 给身旁的王公公使了个眼色,王公公会意,悄悄退下。 片刻功夫返回,对皇上微微点头,随后又在皇上身旁垂手侍立。 慕凤烟见此情景眯了眯眸,她方才就注意到,皇上的身体似乎有些不适,方才举酒樽的手都有些微颤,所以他这是有些支撑不住了吗,那王公公方才去做了什么? 位置比较靠前的刘帝师站了出来,对着摄政王拱手一礼,缓缓道, “王爷,皇上也是为王爷的子嗣着想,为王爷的王府着想,再者王爷身份尊贵,怎能只娶一人,之前王爷玩笑话语当不得真,即使先皇在此,也断然不会同意王爷的做法,还望王爷三思。” 苏国公也站了出来,他作为皇后的母族,又是朝中重臣,资历较老,又曾经辅佐过先皇,在朝中很有威望,自认言辞还有些力道,亦是对夜璃玦拱手一礼, “王爷,微臣认为刘帝师说的有道理,今日趁此年宴如此良机,可以让皇上为王爷指婚两名侧妃,服侍在王爷左右,王爷自小就得先皇疼爱,先皇若得知王爷如今依然孑然一身,定然会心生不忍,再者,微臣认为,慕大小姐如今已是平民,她的父亲是朝中罪臣,虽然慕大小姐与罪人慕盛鸣断绝了父女关系,但父女亲情依然打断骨头连着筋,微臣认为慕大小姐如今身份下贱,已然配不上王爷,王爷的身份高贵,王妃人选,怎能是平民之身的慕大小姐,王爷应取消婚......” 苏国公还未说完,一只酒樽直接打入苏国公的膝盖之处,苏国公吃痛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跪趴在地,痛的脸色惨白,忍住哀嚎。 随即那酒樽掉落在地发出咚的一声。 夜璃玦望着跪倒在地的苏国公,眼神冰冷,说他什么都可以,但说烟儿身份下贱,他如何能忍受,没有斩其性命,已算轻饶。 坐在凤椅上的皇后心惊,脱口未出,“父亲。” 众人见此也目露震惊,苏国公可是朝中元老,就连当年皇上对他都非常倚重,更何况他还是皇后的父亲。 这摄政王直接出手将人打跪在地。 他们纷纷抬头望向摄政王,只见他那冰冷如刀的眼神,一一扫过他们,犹如一把利剑在他们面前一一划过,心中一凛,赶忙坐好,不敢再有任何言论。 皇上一直脸色阴沉地望着夜璃玦,没想到这些大臣们一个个都这么无用,竟然被夜璃玦吓唬了去,连走出来的勇气都没有。 皇后眼神更是狠厉,打她父亲,如同打她的脸面。 严太妃眼底有些笑意,饶有兴趣地看着如今的局面。 夜璃玦发现下面的臣子一个个都老实了,这才看向站出来的两人,语气冰冷, “你们拿先皇来压本王,既然你们喜欢同本王提先皇,那你们可识得此物?” 夜璃玦看了一眼青云,青云会意,接过夜璃玦手中的令牌,快步走至两位大人面前,让两人看个清楚。 还站在那里的刘帝师见此物慌忙跪下。 青云又俯下身在苏国公的面前晃了晃,让他看个真切,苏国公眼中震惊,他怎忘记摄政王手中有先皇的特赐令牌。 随后青云又起身,拿起令牌在大殿之内走了一圈,见过此令牌的大臣纷纷下跪,那些不明所以的看见大多数人跪下,他们也纷纷下跪。 夜璃玦语气比方才更冰冷了些, “看来你们识得此物,这是先皇留给本王的令牌,一切事情皆有本王自己做主,先皇都不曾管本王的事情,你们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些,若不想要了,可以告诉本王一声,本王的赤凤剑已好久未曾饮血。” 夜璃玦抬眸扫视了一眼跪在地上有些瑟缩的大臣,浑身的迫人气势再次向他们袭去,轻启薄唇吐出几字,“嗯?有谁?出来。” 这最后的语气听起来冰冷至极,似是夹杂着无尽的冰霜。 下面之人未有一人敢动。 皇上此时的脸色沉的犹如滴出墨,皇后的脸色也不好看。 嫔妃们更是吓的大气不出。 严太妃看够了热闹,面带微笑,出来打圆场,声音温和, “摄政王,他们也是一番好心,狩猎之日哀家并未前去,不知此事,既然你之前已经允诺过只娶慕大小姐一人,君子之言重于泰山,想来日后也无人再拿此事相劝,今日大臣们定会牢记在心。” 随后严太妃望向一脸阴沉的皇上,似是没看到他的表情一般,劝慰道, “皇上,让他们都起来吧,今日是年宴,万不可因为小事扫了大家的兴致。” 英慧王也温和出声, “是啊,皇上,今日是年宴,自然是和气为重,九弟性子冷清,说出的话自然当真,怎能让九弟对曾经说过的话出尔反尔。” 慕凤烟眼中讽刺,这严太妃与英慧王和善的排面倒是做的挺好。 不过对于夜璃玦方才的举动,慕凤烟心中微暖,她也知道夜璃玦这也是给自己吃定心丸。 即使日后朝中重臣想逼迫,他依然不会手下留情。 慕凤烟又望了一眼大气不敢出的臣子们,还有方才个个望着夜璃玦小脸羞红的闺阁小姐,如今脸色吓得煞白的模样,慕凤烟的小脑袋赶忙低垂,随后嘴角微微上翘,她怕让龙椅凤坐的两人发现她还在这里偷笑,会不会再气出个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