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太妃眼中有一丝快意划过,谁能知道英慧王才是她真正的皇儿,就算当年先皇也不知此事。 知道此事的除了严嬷嬷,其余人均被她秘密处死。 直到英慧王十年前离开圣都城时,她才将实情对他和盘托出。 皇儿对她更是敬重有加。 为了更好地保护英慧王,她年轻时细心筹谋,小心谋划, 把与英慧王出生相隔几日的皇子与英慧王调换, 随后杀死了真正的七皇子,再收买宫女,为那嫔妃喂了毒药,造成身体虚弱病死之状。 才有了后来她如何疼爱英慧王,也不会引起别人怀疑的假象,更是躲过了先皇后的各种陷害,也保住了皇儿的性命。 众多嫔妃先后死去,只有她不争不抢的性子,才独活于今日。 当年夜璃玦的母妃是何其的受宠,最后还不是被先皇后陷害致死。 可惜那先皇后并未给先皇诞下一儿半女。 或许是杀戮太重,上天也是对她的一种惩罚,最终被病痛折磨而死。 严太妃又继续呷了一口茶,思绪渐渐回笼。 就因为她与英皇王非亲生母子这层关系,当今皇上才敢继续留她在皇宫之内, 也才有了她这十年继续为皇儿传递各种消息的机会。 严太妃思绪间便见严嬷嬷缓缓走入殿内。 严嬷嬷对严太妃轻轻点头。 严太妃面带微笑,知道事已成,人已处理干净,瞬间心情舒畅,又呷了一口茶。 抬眸望了一眼天际,只待天黑年宴开始,她相信明日的紫圣国将会是另外一番景象。 御书房内 皇上已经醒来,看见龙榻前站着的三位皇子,甚是欣慰。 由王公公服侍着用完早膳之后,望向三位皇子温和道, “你们三人有如此孝心朕很欣慰,今夜年宴,你们都回府准备一番,待明日再来朕身边侍疾便可。” 三人面露犹豫,三皇子率先道, “父皇,时辰尚早,儿臣等服侍父皇用完午膳之后回去也不迟。” “父皇,三弟说的没错,时辰尚早,儿臣晚些回去。” “父皇,二哥三哥说的极是,午后回去来得及。” 皇上望着三位皇子面露担忧的表情,脸上难得的露出笑容, “回去吧,回去好好梳洗装扮,朕的皇儿个个英俊不凡,今夜年宴若有看中的官家女子,告诉朕,朕为你们指婚,你们的皇子妃人选均还未定,今夜是个好机会,难得她们都来参加宫宴,你们可以好好相看一番。” 三位皇子闻言后,齐齐谢恩。 他们对皇子妃人选并不感兴趣,他们如今唯一感兴趣的便是太子人选。 就是不知父皇心中这太子之位的人选是谁? 皇上见三人还未离去之意,威严道,“你们都退下吧。” 三人不敢再久留,齐齐行礼,“儿臣告退。” 皇上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眯了眯眼,待人离开寝殿,这才望向王公公, “王公公,你说朕的这三个儿子哪个最优秀?” 王公公心惊,这种话他哪敢乱说,赶忙回道, “皇上,三位皇子个个人中龙凤,不管相貌才能个顶个的优秀。” 皇上淡淡一笑,也知道王公公不会说实话,他也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他也是从皇子过来,这三位皇子的心思他岂会不知。 无非是想知道太子之位的人选罢了。 如今他大限将至,选不选太子有何意义,届时直接宣布遗诏便罢。 皇上思绪间,小内侍禀报,“启禀皇上,五皇子求见。” 皇上脸上再次露出难得的笑容,这五皇子,皇上还是非常喜爱,这语气都轻快了些, “宣。” 小内侍急匆匆而去。 五皇子夜辰毅进入御书房之前,又看了一眼小太监,他怎么感觉这小太监如此奇怪。 哪里奇怪他一时也说不上。 夜辰毅走入寝殿后,发现皇上如此大的变化,让他顾不得方才的疑虑。 这才几日不见,为何父皇病弱至此。 夜辰毅走至龙榻之前,对皇上认真地行了跪拜之礼, “儿臣叩见父皇。” 皇上语气温和,“毅儿来了,快快平身。” “谢父皇。” 待五皇子站定,眼含关切地问道, “父皇,前些时日儿臣来时父皇还好好的,今日怎龙体欠安?御医如何说?” 皇上见他不似作假的关心,欣慰道, “毅儿,无事,朕的身体陈御医已经诊治过,调养一番便无大碍,无需担心。” 夜辰毅虽然心中怀疑,但并未显露,轻声说道, “陈御医的医治想来不会出错,父皇定要好好保重龙体。” 皇上微微点头,声音更加温和, “毅儿,今日来找朕是有何事?” 五皇子面露悲凄之色, “父皇,今日是母妃的忌日,儿臣想去母妃宫中坐坐,还望父皇准许。” 皇上叹了一口气, “毅儿,朕不是说过,你母妃的宫殿,你尽管前去便可,无需通报朕,你的心情朕明白,你母妃离世时,朕也异常心痛,你母妃的宫殿日后你随时可去,不必再通报朕。” 五皇子垂眸掩住眼中的神色,轻声道, “父皇,儿臣还是禀报一声,后宫是母后在打理,儿臣先前去拜见过母后,宫女说母后身子不适,改日再让儿臣拜见,儿臣无法,只能前来请求父皇。” 皇上面色有些愠怒,每年这时皇后就会来上这么一出,无非是给他点脸色看,当年因为他独宠毅儿母妃的事情,皇后还让苏国公联合其他大臣上奏,说什么后宫与前朝息息相关,皇上不应独宠一人,作为帝王应雨露均沾。 当年他也是气急,这些大臣的手伸的太长,后宫之事他们都要插手,对挑起事端的皇后更是冷落了好长时间。 直到被这些大臣上奏的烦不胜烦,他才渐渐地去了其他嫔妃宫中。 谁知没过多久,毅儿的母妃就被一位不起眼的小小美人给害死了。 皇上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皇后的手笔,奈何没有任何证据。 那美人也揽下了所有罪责。 只是苦了当时年幼的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