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将头埋得更低了,用着哆嗦的声音说道:“大人,是夫人,是夫人今个突发奇想想要在这个小县城里讹一笔银子,所以才拿了白纸去兑,她说如果这里掌柜的说白纸兑不了,就反咬一口,说这银票是被掌柜的给换了,然后再死逼着掌柜的给银子。” 莫夫人看着眼前说着这些话的小丫鬟,面露惊恐,难以置信道:“你,你胡说八道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跟你说了这些?!” 小丫鬟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露出一抹极其凶狠的眼神,随后哭了起来,朝顾尤亭跪地道:“大人,奴婢方才说的都是实话啊。” 平日里莫夫人对她们这些小丫鬟不是打就是骂,尤其是像她这种长得还算是姿色不错的,更是过分。 头发和指甲都不知道被拔掉了多少。 莫夫人用着这个方法控制着她们替她卖命,说是不听话就全部都卖到黑窑子里去。 所以她们就算是心生怨恨也不敢声张。 小丫鬟今天难得逮到这个机会,就是想看这个恶毒的女人受受教训。 顾尤亭的脸色越来越沉,朝着莫夫人冷声说:“夫人,你还是跟我去衙门走一趟吧?” 莫夫人骄纵惯了,哪里受得了这个委屈,趾高气扬反抗道:“大人,你可知道我夫家是谁?我夫家可是大名鼎鼎的陆州府莫家,虽然比不上京城那些富贵人家,可是在陆州府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富商,怎么可能会为了区区一千两银子做出这样的事!” 顾尤亭一听她是莫家的人,的确有些可疑起来。 在陆州府除了白家,就数这莫家最有钱了,的确是没有必要为了一千两银子特地跑到平阳县来讹。 而且还是堂堂的莫夫人。 一旁的小丫鬟连忙朝顾尤亭说道:“大人,你有所不知,我们家老爷最近新纳了几房妾室,我家夫人心生嫉妒就大闹了一场,老爷一气之下废了她的管家之职,减了她的月银,过惯了了富贵生活的她,适应不了现在为银子担忧,所以她才出此下策。” 她的这话的确有些是真的,比如莫老爷纳妾,她被夺了管家之权,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急于将两个儿子培养成才,想到了让俞先生来教她的儿子,可谁知道这个俞先生这么不知好歹。 她一时气不过,就把怒火都发在了俞先生和俞夫人身上。 现在如今小丫鬟说起了此事,怕是真的有口都说不清了。 莫夫人朝着小丫鬟凶狠道:“你这个贱人!再胡说小心我敲碎你的牙,把你的嘴缝起来!” 小丫鬟吓得连连后退,就像一个受惊的小鹿一般楚楚可怜,不过就在顾尤亭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抹阴险。 顾尤亭听后,手一摆,朝身后刚刚赶来的捕快,吩咐道:“把这几个人都给我带回去,我好好审审。” “是,大人。” “你们敢!小心我老爷去京城告你们!”莫夫人挣扎着怒喊着。 顾尤亭没有理会她,直接派人将她带了下去。 很快陆州府莫家那边就听说了此事,毕竟堂堂夫人被抓到衙门的牢里,是件十分丢脸的事。 莫老爷气得不行,带着最近宠爱的小妾来到了平阳县,找到了顾尤亭。 顾尤亭倒是也没有为难他,与他说清楚了情况。 因为人证物证都在,莫夫人讹钱是逃不掉的,犹豫考虑发现得早,便只让莫大夫赔了一些银两给钱庄的掌柜,就让莫老爷带着莫夫人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莫夫人一个劲的哭诉道:“老爷,我真的没有讹钱,那银票我拿在手中的时候当真是真的,老爷,你要相信我呀!” 莫老爷沉着一张脸,努力平复着自己心中的怒火,“你给我住嘴!” 莫夫人一把将身旁的小丫鬟拽到跟前,甩了她一耳光说道:“老爷,都是这个贱人,都是她陷害我!我怎么可能蠢到用这种手段去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