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月闭着眼睛,就像是在梦中一样,喃呢道:“骗人......你骗人......” 脑海里有一段段记忆在告诉她,上一世的宣怀秦也是这样,无论发生什么,就算天塌下来了,他都会将她护在怀里,告诉她,没事的,没事的,他会回来。 而她一直以来对这个视自己为珍宝的男人深信不疑。 可惜,最后一次,他没有回来。 她等到的是一副棺椁。 小七月因为过往的记忆和凌乱,睫毛微微颤着。 谭三元停下拍着她背的手,沉思片刻后,伸手擦掉了她睫毛上的泪珠,语重心长道:“放心,这辈子,我都不会骗你。” 小七月在他声音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没过多久,她又恢复了平日里孩童时的模样,闭着眼睛乖巧地睡着了。 谭三元见她睡着了,沉默片刻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给她盖上了被子。 小六斤瞧着,连忙一同跟着躺进了被窝里,没过多久也睡着了。 谭三元见他们都睡下,缓缓起身拿了一床薄薄的毯子,坐到了一旁的椅榻上。 这天夜里,他一晚上都没睡,就这么静静坐着,看着小七月。 直到窗外的天翻了鱼肚,才躺下来,装作睡着了。 谭大妈匆匆起床,将小七月和小六斤抱回了自个房里,生怕吵到了谭三元睡觉。 不过,小七月和小六斤刚被抱走,谭三元就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 临走之前,谭三元独自去了李大夫屋后的那个庙里。 庙里的石像是小七月长大后的模样。 谭三元站在石像前看了良久,最后将自己手上的红绳拆成了两股,一股绑在自己手上,另外一股绑在了石像手上。 他记得以前小七月说过,红绳是月老手中的姻缘线,只要这线不断,那他们的缘分也就不会断。 虽然这红绳只是去年小七月在府试之前给他的普通红绳,但是他依旧相信,这红绳也能将他们牢牢绑住。 谭三元戴完红绳后,丢下几块饴糖,转身离开了这庙。 他前脚刚走,戴在石像手上的红绳微微泛起来了一道红色的光芒。 这道光芒转瞬即逝。 离着没多远的老谭家,正在睡觉的小七月缓缓睁开了眼睛。 谭大妈见着她醒了,起身去前院嘱咐了谭老爹几句之后,朝李大夫家走去。 她感觉小七月好似有些受惊了,所以准备去李大夫那儿抓一些治受惊的药。 在去的路上,她正巧碰着回来的三元。 谭三元加快速度几步走到她跟前,问道:“娘,你这是去哪儿?” 谭大妈回道:“这不给你妹妹抓两幅治受惊的药。” 谭三元诧异道:“受惊?” 谭大妈点头道:“是啊,这孩子睡到现在才醒,小眉头一直皱着,可能是受惊了。” 谭三元听罢,想到了昨晚的事,心里猜想,应该是她昨晚闹了脾气,所以才会如此。 他上前,扶着谭大妈说道:“娘,我随你一同去吧。” 谭大妈朝身后看了一样,“三元,你不是还要赶路去京城吗?” 谭三元低着头说道:“不急,先去陪您抓了药,我再走。” 谭大妈笑道:“那也好,正巧小七月也醒了,让她再跟你说说话。” 谭三元跟着一同笑着没有回话。 在路上,谭大妈趁机问了他一些七七八八在京城的事。 谭三元都对答如流,谭大妈一时也没有探出话。 想来想去,最后,她也没纠结谭三元到底是不是端王了。 在她心里,无论谭三元是谁,也都是她的三元。 他们二人回到家的时候,正巧见着赵管家来了。 赵管家一边下马,一边说道:“嫂子,嫂子,大喜事,大喜事!” 谭大妈愣了一下,笑道:“是不是我们家二钱又有什么好事?” 赵管家点了点头。 谭大妈本以为是谭二钱在白府又得了什么好处,没想到赵管家却说道:“嫂子啊,白掌柜托我来传话了,说是什么时候安排一下两个孩子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