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大妈和钱大娘跟着一惊,停下脚步,没有再上前。 尤婆婆瞧着这陌生女人,丝毫不客气道:“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快让开!” 话落,直冲冲朝外走。 荣心宛虽身量较高,用力一拽,把尤婆婆给拖了进来,又是那两字,“药钱!” 这次声音又冷了几分。 李大夫瞧着怕出事,本要上前拦着。 才刚走近一步,尤婆婆横眉怒眼朝着荣心宛骂道:“哪来疯婆子!快给我让开!” 尤婆婆虽然表面硬气得很,但是这殴打儿媳妇说出去也是丑闻,所以才想赶紧把受伤的熊氏带回家。 荣心宛加重了力度,用自己红红的指甲往尤婆婆肉里掐,“我再说一遍,药钱!” 尤婆婆痛得直呜呜,“你谁啊,这药钱要给也是给李大夫,又不是给你!” 荣心宛冷色道:“刚才是我给她治的病,药钱当然要给我。” 尤婆婆忙朝谭大妈和钱大娘看去。 谭大妈和钱大娘十分配合的点头,“没错,是这位姑娘治的。” 尤婆婆实在忍不了痛,问道:“多少文?” 荣心宛冷声幽幽道:“十两银子。” “十两?!”尤婆婆顿时怒火中烧,“你这是要抢钱吗?不过是破点皮,还要十两银子?” 荣心宛又加重了力道,“我看病向来都要这么多银子。” 她说的是实话,在医术上,京城里除了没几个能比得上她的,再加上她是皇上的小姨子,能找她看病的也都是非富即贵。 别说是十两,就说是一百两黄金,也是有人愿意出的。 李大夫怕她再这样下去会暴露,走到二人跟前道:“十文,十文,你给十文钱给我就行了。” 尤婆婆本来是一个子儿都不愿意给,但是被荣心宛这么一闹,直接乖乖拿出了十文钱,放在了李大夫的手里,说道:“药钱我给了,人我就带走了。” 李大夫又道:“尤婆婆啊,这人你也不能带走。” 尤婆婆又怒了,“药钱都给了,怎么人还不让我带走?!” 在她的怒声之下,李大夫更显得温和了许多,“这姑娘的伤才刚刚包扎好,伤势还未定,很有可能再次出血,你若是把她带回去了,伤势严重了,可就要出人命了。” 尤婆婆被他这么一吓,犹豫了起来。 她侧头看了看自己被荣心宛抓着的手,咬咬牙道:“行,人就先放在这里,等她伤势好点了,我再来接她回去。” 李大夫忙笑道:“行。” 尤婆婆这才松开了熊氏。 荣心宛也放开了她。 谭大妈和钱大娘连忙将熊氏扶了起来,抬回到了榻上。 尤婆婆本是要出门的,可才刚走了两步,突然回头朝谭大妈说道:“万春梅,你不要以为你儿子多就了不起,我等着,我等着你们家,家破人亡!” 这句恶毒的话,藏在了尤婆婆心里很多年了。 当年尤婆婆家的第一个孙女出生的时候,正是谭四文出生时。 一个是女儿,一个是男娃。 这让想孙子想疯了的尤婆婆心里格外嫉妒。 后来,谭五贯出生时,她家又生了一个女娃娃。 再往后,就是小七月和小六斤出生的时候。 这回,她去求神拜佛说一定是个男娃。 谁知。 人家生儿子,她家生女儿。 这回人家生了龙凤胎,她家又是个女儿。 尤婆婆一直觉得就是老谭家把他们家多子多福的命给沾走了,所以心里早就埋了仇恨的种子。 这一年多来,老谭家过得越来越好,她就越来越恨,自然打熊氏,也是越来越狠。 谭大妈和小七月一同朝尤婆婆看去。 断子绝孙,这多恶毒的诅咒啊,谭大妈的心猛地揪了一下,双手握紧了拳头,只差上前拉着尤婆婆的头发就是一顿暴打。 然而,还没等她动手。 尤婆婆忽然绊着门槛,重重朝前摔下去。 “哎哟喂!” 一声惨叫传来。 尤婆婆这一摔没摔得好,门牙磕着石头了,一排门牙全磕掉了。 鲜红的血哗啦啦的直流。 谭大妈瞧着,别提心里有多舒坦,真是报应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