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用一支烟刚抽到尾部,又给自己续了一支。 听完赵丰年的话要是没触动那是假的,谁的命不是只有一次,何况还朝着人家孩子下手,哪怕知道你是实权警察,可是我是疆省十岁的儿童,你又能如何? 或者当你想调动权力去做什么正经事的时候,你会突然发现还有其他的权力部门也会制约着你的权力,不仅没有帮助,还会不断拖你的后腿,那种情况你又该如何? 杜大用也知道金钱的魔力有多大,但凡你还有点私欲,再缺点抵抗力,那么这种魔力就会像高浓度的氧气一样把你困住,让你为之迷幻,为之兴奋,最后无法让自己善终。 可是已经来了,打退堂鼓,那是不可能的!听赵丰年说这么多,那么赵丰年手里是不是有什么自己需要的东西呢? 可是说了这么多心里话的赵丰年该不该相信呢? 杜大用也在不停的问自己。 现实的情况其实让杜大用已经觉得自己有些被动了! 来的五个警察,都是只称呼了自己杜局长,连个你好都没有加上,不是说杜大用在乎这个,而是觉得这也算是一种礼仪吧。那么是不是也普遍反映出一个问题,昭云的警察似乎觉得来的局长都不会干太久,所以没必要太尊重,因为在他们的眼里,自己可能更像个过客,还是那种一闪即逝的过客。 “丰年同志,你来的时间比较久一些,可以说说你对昭云的感受吗?” 赵丰年听到杜大用的话,陷入了沉思之中。 过了一会儿,才清了清嗓子开口说了起来。 “杜局,你提的问题,我从三个方面来说吧。第一,表面繁华,内里肮脏。第二,看似君子谦谦,实则小人戚戚。第三,上而政不通,下而人不和。” 杜大用苦笑着点点头。 “杜局我不知道你这么年轻到这里来当局长干嘛!像你这样年少有为,留在省厅镀镀金,或者去t委挂个职,过上几年,风风光光,为什么要来这里蹚浑水?” 杜大用能说这是锻炼吗?不能! “总得有人出来救火,总得有人出来救命,总得有人出来救场,总得有人出来救世。等等等等吧!我就是有人中的一个人。想想咱们多少革命烈士,曾经的义无反顾,笑对生死,我这个又算什么呢?冠冕堂皇的话咱们都听过,听的可能还不少,我也和你说句冠冕堂皇的话,我来这里当这个局长就是为人民服务。你当真也好,当虚言也行,都会慢慢体会到的。” 杜大用一番似是而非的话,让赵丰年有些意外。 “杜局口才不错。如果杜局真的是这样,你打算如何进一步推动你的为人民服务呢?” “在随遇而安中快刀斩乱麻!” 杜大用这句话说的有些恶狠狠的。 “杜局,你信不信,今天晚上你是封锁了消息,明天你也可以,后天这个消息漏出去以后,你肯定要去烟岛市局谈心的,我相信一定会有人让你在工作岗位上注意工作尺度,让你在保持安定稳健的社会形态中,不要急功近利,不要为难企业的正常运转,先抓一抓社会治安。” 赵丰年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丰年同志看来是深有心得。那丰年同志能告诉我,从哪里找突破口最容易?” 赵丰年摇摇头说道。 “杜局,我现在有个必须解决的要求,只要你能满足,我会以我最大的诚意和能力去协助你。” “那就说来听听,我听听丰年同志有什么了不得的要求。” “解决我以及另外一些同志被威胁的地方,例如我孩子的问题。在我了解的事实中,不是我一个,而是有好几个,这已经成了我们的心头大患。古时候出征打仗之前,最起码家宅是安宁的吧!只此一条。” 杜大用终于明白赵丰年为什么这么谨慎,换做是他自己,如果有了孩子,孩子还必须待在身边,而待在身边,就有人身安全的危险,那么确实会成为自己的一个软肋。 可是如何打击那些十岁的儿童,确切的说不是儿童,他们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的儿童,是有人逼迫着他们这些孩子做这些极度危险的事情。 这些人躲在背后,没办法挑战公权力,只能用这样的办法来对付握有公权力的人,想要把他们翻出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杜大用突然脑子里蹦出一个女警出来。 那是和自己一起培训的疆省乌市市局技侦支队的女警依娜扎。 杜大用想着就看了看手表,那边和这边是有时差的,杜大用赶紧掏出自己的手机给依娜扎打了过去。 依娜扎确实也没有休息,这个点对于疆省乌市来说,也就是吃了晚饭正消化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