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宗既然打着友好交流幌子,自然是不能一上来就舞刀弄枪的。 按理来说,见面后,各自带来的四个弟子理应自我介绍,先认识一番,然后再一起聊聊修炼心得之类的。 可天寒宫那两位往届的弟子却发现这次的交流有些不太对劲。 小师弟炎恕倒还算正常,平日里温婉可人,彬彬有礼的小师妹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再瞅瞅衍月仙宗那四位。 那个叫楚思雨的女弟子一直低着头,看都不带看他们这些客人一眼的,只时不时跟她旁边的女孩子说几句话。 而她旁边那个叫曹怡的女孩子倒是会时不时会对他们提出的问题礼貌回应几句,但内容也大多是“嗯嗯”“是啊”“没错”之类毫无营养的内容。 敷衍!太敷衍了! 喵的,临行前师尊还交代要跟衍月仙宗的弟子搞好关系,方便套话。 现在一看,这还搞个锤子关系! 人家都不带理我的啊! 行! 女孩子对陌生人高冷一点也能理解,那后面俩少年总不能再不理人了吧? 我俩再怎么说也是天寒宫的亲传!作为比你们早几年踏上修行路的师兄师姐,修为也已有五阶! 主动跟你们这些萌新谈话,分享一些修炼的经验,你们还能舍得不听? 所以天寒宫洗剑峰的大师兄露出一道自认为阳光和煦的笑容,快步走到那两个衍月仙宗的男弟子身旁。 “呵呵,在下天寒宫洗剑峰亲传大弟子陈合,不知二位师弟如何称呼?” “在下唐桑!” “袁斩飞。” “原来是唐师弟跟袁师弟,不知二位是衍月仙宗哪位峰主座下高徒?” “……” “不能说吗?” 自己寻的话题迎来了一阵沉默,陈合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他给自己二师妹使了个眼神,可惜自家二师妹那个花痴正在偷偷打量衍月圣子,根本就不带理他的。 陈合人麻了。 微笑!我是天寒宫亲传,我是洗剑峰大弟子,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当目光不经意间瞥向袁斩飞身后的剑后,他才重新找到话题。 “袁师弟是剑修?” “嗯。” “哈哈,在下也是剑修,袁师弟要是在剑道一途有什么疑问,你我大可敞开心扉,交流一番。” 袁斩飞看了陈合一眼:“不用了,多谢这位师兄的好意,但若对剑道有惑,我会询问我姐。” 陈合笑了笑:“剑之一道,触类旁通,多多交流总是好的嘛,在下的剑道,可未必就比袁师弟的姐姐弱。” 袁斩飞停下脚步,一脸认真地看着陈合。沉默三秒后才缓缓开口: “家姐剑冢·李思道!” …… “打扰了……” 陈合捂着脸,加快脚步离开了这俩衍月仙宗的小师弟。彻底不想说话了。 mmp!你姐李思道是剑冢圣子,你个逼为什么不去剑冢抱大腿,反而跑来衍月仙宗当小萌新!? 你姐姓李,你特喵为什么姓袁? 来骗,来欺负我一个二十几岁的老人家。 还有其他几个,你们衍月仙宗的弟子全都这么没素质嘛!? 我作为比你们年长的师兄,主动找你们聊天拉关系,全特么爱答不理的…… 你们礼貌吗!? 还交流……交流个屁交流! 再看队伍最前面。 张震天跟徐长老走在最前面,徐长老作为苏槐的助手,肩负起了跟张震天聊天,维持二宗友好关系的重任。 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想进入衍月仙宗所在之地,必须通过上山的登山石阶,不能跟下山时一样直接乘坐飞行妖兽。 所以一行人都在老老实实地爬山。 可越爬,苏槐心里就越心虚。 直到大家抵达石阶尽头,徐长老还在笑着给张震天介绍衍月仙宗的基础设施。 “呵呵,张峰主,请看!” “前方就是我宗设下的第一道安全屏障,用以叩问本心的——叩心门!” 张震天抬头望去,感叹道:“不愧是衍月仙宗,此等大阵,属实精妙!” “就是不知为何,还故意留下个大洞?” “哈哈,那当然是为了……” “嗯!?等等,大洞?什么大洞?” 徐长老愣了愣,往张震天手指的方向看去,脸顿时就白了,凄嚎一声,跌跌撞撞地扑向叩心门屏障上碎裂的大洞。 那个洞足有两米多高,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被人为破坏。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师尊……老夫……对不起你啊!” 徐长老本就是灵阵峰的长老,布下叩心大阵的,就是他的师尊,战死在泣鬼渊战场的前任灵阵峰峰主。 此时见到自己师尊留下的大阵居然破了这么大一个洞,怕是没有个三五年都别想自己愈合,当然觉得伤心悲愤了! 苏槐也觉得伤心悲愤! 作为衍月圣子,他也不想破坏自家的灵阵,可是不破不行啊! 这逼阵每次都以心术不正为由把他拦在山门外,百分百是出了问题,早该拆下来好好修理了! 不打个固定的大洞,他怎么进门!? 考核的时候拦我就算了,我特么都混成衍月仙宗圣子了,怎么还拦我? 天下岂能有无法进山门之圣子!? 苏槐委屈,还不能把委屈说出来。 毕竟抛开翻门内女弟子的院墙不说。 短短十来天内,都往沉月湖抛了三具尸了,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心术正不正啊…… 所以这种时候,他只能表现出满脸的惋惜,上前安慰徐长老。 “老徐,别太难过了……” “这洞看着新鲜,打破它的贼人定然没有跑远,咱们可以调查一番。” 徐长老这才抹了把老泪,咬牙切齿地说道:“圣子说的对!调查!一定要调查!” “老夫定要那贼人生不如死!” “没错!本圣子也要他生不如死!” “所以,老徐,最近咱们宗门周围有没有出现什么形迹可疑之人?” “形迹可疑之人……会不会是山下沉月谷里,某些执念成魔,欲要上山的谷民所为?” 苏槐摇了摇头:“不可能的,想在不知不觉中打破这座大阵,至少也得有八阶实力才能做到!” “八阶……要说宗门外最近出现的陌生八阶强者,那就只有……” 徐长老扭过头,死死地看着张震天。 刚刚还幸灾乐祸,吃瓜吃的津津有味的张震天顿时就不笑了。 他感觉自己背上突然就重了几分,仿佛背上了一口无形的黑锅。 mmp,关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