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伤风,几十年前的村镇医院常见,往往都是农民、森林工作者,或者是工地工人等。 不过现在,随着医疗技术的发展,大部分有工作风险的人,单位都会统一打破伤风类毒素。 能管十年左右。 因此,现在的破伤风很少见。 很多三甲医院,一年可能都碰不到一例破伤风的病人。 但,刘素素是从村镇医院爬上来的,她跟着当时的医生护理过几个破伤风病人。 其中最关键的两点就是—— 1.病人必须单人单间,关闭窗户。 因为任何声光水热等因素,都可能诱发肌肉痉挛的发作。 甚至,医生还得尽量减少查房,查房时也只能开着一盏小灯抹黑进去,以避免刺激。 2.必须两个以上的家属轮流陪护! 对于其他病人,哪怕家属不在,病人自己也可以按护士铃来求救。 但破伤风痉挛发作的人,全身肌肉绷直,根本不可能自己按求救铃。 以前很多破伤风病人,就是因为没有及时发现,最后因呼吸机痉挛,孤零零地窒息而死,等医生、护士发现时,尸体都凉了。 自那以后,所有破伤风病人,都得家属轮流值守,一刻也不能离开。 刘素素 听完刘素素的解释后,病人脸色一白,被吓得一惊一乍的,说道:“好,我,我这就去打电话叫我老婆过来!” …… 见病人去联系家属了,刘素素这才松了口气。 晚点得去提醒一下樊磊。 这种养尊处优的医生,只在教科书上见过破伤风,根本不知道一线临床有诸多注意事项…… “真烦!” 刘素素抱怨了一句,赶紧去给妞妞做术前一晚的检查、护理去了。 咚咚—— 敲门进去,妞妞父母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病床上的妞妞也睁开了眼睛。 “护士!”两位家属语气中带着尊敬。 刘素素点点头,看向病床上的人。 妞妞的脸一片惨白,但她却依旧摆出一副精神的模样,活跃得不像是一个病重的人。 刘素素心里一阵叹息。 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但妞妞懂事得着实有些太早了。 做完检查后,刘素素四处看了眼,下意识问道:“还有一位呢?” 那位可是付钱的…… 妞妞妈正爱怜地看着妞妞,听到这话,有些恍惚地抬起头来:“你说小丽吗?她说有些事情要出去一趟。” 妞妞爸眼神则有些躲闪。 “行,你们有医保的吧?” “有的有的,是妞妞的学校买的。”妞妞妈说道。 “那就好,临海一院在购买的医保覆盖医院内的话,出院自动报销。要是没报销,你交齐了费用,去专门的医保机构那边报销也可以。” 刘素素交代完,就离开了病房。 下半夜,夜班时,刘素素有点打瞌睡了。 她往手术室的方向看了眼。 跟她一起值班的小护士会心一笑:“想着许医生呢?今天他可不在里面哦!” “乱讲,我有点犯困了,去病房转一转,有事叫我哈!” 刘素素拍了下同事,伸了个懒腰,就背着手,在走廊上活动筋骨。 说起来,如果夜间门诊没有病人的话,刘素素还是挺喜欢的。 清净、没人管,病人也不会动不动就按护士铃喊人。 但无数医生护士对夜班畏之如虎,正是因为,一旦夜班有事,一定是大事。 处理不好会出人命! 更别提夜班大多数时候都忙得要死,真没多少清闲的时候。 咕噜咕噜—— 走到走廊末端时,刘素素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她脸色一紧,这声音跟吃人一样,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多了一丝恐怖的氛围。 “什么情况!” 刘素素贴着墙,看向尽头的那间病房。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刘素素护理过好几次。 里面住着个嫖娼被抓、跳窗逃跑时摔断了腿的男人。 警察暂缓了拘留,先把人送来医院治伤来了。ъìqυgΕtv.℃ǒΜ 咕噜咕噜—— 寂静的走廊里,这道声音透着病房门传出。 刘素素冷静下来后,越发觉得这声音很奇怪。 她摸着墙,靠近病房。 突然间,她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用力点嘬。” “我听说干你们这行的,会吃一根香蕉在嘴巴里,不能咬出来牙齿印,真的假的?” “咕噜咕噜——哪有的事情,没这个说法。” “……” 刘素素歪了歪脑袋。 嘬? 嘬什么? 干那一行? 刘素素没有经验。 但凡她看过相关的教学片,或者有经历,都能听出来,里面有人在磨牙。 刘素素浑然不知里边的状况,她敲了下门,理直气壮地往里面走去,道:“有什么不舒服——” 话说到一半,刘素素戛然而止,她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昏暗的灯光下,一条腿打着石膏的病人躺在床上,裤子褪到了膝盖。 上面趴着个小丽。 “警察,快跑!” 砰!! 病人听到敲门声,潜意识的恐惧被激发了,扒着裤子就跑,结果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另一条腿被石膏砸了个狠,又一折。 咔嚓—— 骨折的声音响起,他另一条腿也断了。 刘素素瞪着眼睛,脑袋一团浆糊。 我看到了什么…… 这特么是医院啊! 病床上,小丽飞速地扯了下肩带,爬了起来,又熟练地漱口,吐到垃圾桶里,又走向刘素素,想要拉住她。 刘素素躲开了。 小丽的手刚刚碰过什么,她看得一清二楚…… “对不起,你,你不要报警。”小丽倒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她摆出一副哀求的姿态,擦着眼睛,不一会儿就出来了几滴泪。 刘素素默默无言,她先跑到诊室那边,叫医生过去处理。 樊磊骂骂咧咧:“大半夜的折腾什么啊,怎么会两条腿都断了!” 等医生去处理后,刘素素还愣愣的,没有从刚才的场面中回过神来。 小丽低着头,一副很难过的模样,道:“你可以当做没看见吗,不会有下一次了……” 刘素素望着面前这个衣着单薄的女人。 对方并不难看,化了妆以后,有几分姿色。 这样一个女人,理应成为一个男人牵挂的身影,又为何会去做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呢?”刘素素感觉很可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