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芝马上问道，“岑大人今天晚上没醉的不醒人事？没被人扶着上马车？” 丁侍郎道，“醉肯定是有些醉了，扶也要人扶的，但我们两人确实是打过招呼才辞别的。” “岑大人跟你招呼时，口齿还清晰？” 丁侍郎道，“反正肯定知道是我，还感谢我请客了。” 叶芝盯着他看，“小年夜不在家里团聚，你为何为请岑大人？” 丁侍郎的表情明显不自在，“就是……年底嘛……公务繁忙，大家之间总有些磕磕碰碰，这不，我就……请个客，大家坐一起热闹一下，小误会自然而然就没了嘛。” 叶芝又问，“今天晚上一起喝酒吃饭的共有几人？” “连我在内八个。” “是刚好一桌，还是人数不够凑人头的。” “这……”丁侍郎没想到叶芝问出这样的话，“有什么关系吗？” 叶芝紧紧的抱着热饮杯子，笑的一脸欢：“不了，不了……” “回大人，小二领着我去楼下柜头结账时包间里没人。” 叶芝问，“哪个客人是在你之前走的？” 小二想了想才回道，“大概小半个时辰。” 滕冲马上把大管事叫到他们面前。 她转头对裴景宁道：“大人，该问的我都问了，余下的就要调查这些被请的，以及被请却没来的客人，还有今天晚上酒楼里所有卖唱卖艺的女子，以及酒楼里所有跑堂、杂役等。” 二人就像热恋中的男女一样，你夹个小菜给我，我夹个小包子给你，一起欢欢喜喜的用了早饭。 他忍不住伸手点了下她的鼻尖，“饿不饿？” 叶芝乐呵呵一笑，又饿又渴，举高杯子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确实是谁有空，我就请谁来了。”丁侍郎为了表示自己说的真诚，还望向裴景宁。 “是，大人。” 小伙子缩头不敢回话。 叶芝当没看到，又问，“那你都请了谁，有没有谁没来，人数不够时临时拉的人又是谁？” 叶芝被裴景宁拉上马车坐到一起，从侧边抽屉里端了一杯热饮放到她手中，“很冷，捂捂手，暖和暖和。” 叶芝快速记下所有名单，然后又问，“最后一个离开包间的是谁？” 跑堂小二马上被叫进来，叶芝问他：“为何关门？不叫杂役进来收拾吗？” 小二有些害怕不敢回答。 叶芝面色白皙，穿着男装，雌雄莫辨，审问人时眸光清冷自有一股威严：“当然有。” 丁侍郎回道，“是我的大管事，他送走了所有客人并去柜台结了账。” 裴景宁这次抬眼了，“丁侍郎觉得酒楼这种地方问话不太好是吧。” “从你离开到再上来，期间隔了多久？” 四品大员没想到黄口小儿这么威严，游刃有余中多了份警惕，“除了岑大人，其余都是我拉过来作陪的。” 众人齐齐盯着小伙子。 小伙子差点失禁，他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都怪我，都怪我……相好的来找我，我就溜到后门给她送些了好吃的。” 掌柜气的要死，“还不据实回答。” 小伙子这才敢回话，“隔三差五经常来。”说完，缩头避着掌柜。 “没有……没有……”丁侍郎乖觉的很，马上把自己想请的人以及请的没空又换成别人的名单都说了，“两位大人，就这些。” 眼看天就要亮了，裴景宁起身，对陆寺丞道，“所有相关人员全部带进大理寺，直到审到与本案无关。” 他尴尬一笑。 “因为我和小二一起最后离开的，他随手关了门。” 裴景宁垂眼，都不搭理他。 “为何这么久？” “没来的人跟案子关系不大吧？”丁侍郎再次望向裴景宁。 与少卿大人恋爱这么好的吗？叶芝暗唔，早知道早点答应啊，真是错过了多少好吃的呀。 “哼。”裴景宁唬脸。 “为何这么肯定？” “大人，你呢？” 叶芝问，“你走时，确定包间里没有其它人吗？” 出了酒楼，叶芝等人被允许补小半天睡眠，大理寺里有专门补觉的地方。 “我是男人。” 他还是捏着杯子要抽走，“下次乱不乱说了？” 她真是没想到裴景宁会这么细心又贴心，“大人……”望向他，眉眼弯弯，笑容软软的，像只可爱的小猫咪，看得裴景宁心都化了。 小二回道，“今天是小年，客人比平时多，杂役也忙不过来，而且这间包间丁大人订的时辰比较长，便没有再预订给别人用，所以小的就随手关了门，等大管事结完账小的再带杂役上来收拾。” 今天是小年夜，普通打杂的都是底层小老百姓，当然更想赚些好吃的，叶芝能理解。 这个小没良心的。 拉开侧边小桌，裴景宁拎上一个小食盒，打开后，精致的早饭呈现在叶芝面前。 估计就算案子跟他没关系，以后也要从酒楼滚蛋了。 裴景宁故意伸手要抽走她的热饮，叶芝连忙讨好的仰起小脸笑道，“给了我，就是我的，大人不能再拿走。” 男人就不饿了吗？这是什么理论？ 叶芝乐了，“大人，你这么会追女孩子吗？以前是不是追过很多……” “……”到底是杏仁露好喝，还是大人……裴景宁听的眉头直皱。 “相好的？”叶芝又问，“她经常来后门找你？” 裴景宁看着笑着，满眼欢喜。 “回大人，是仓部郎刘大人。” 叶芝低头喝了口，“杏仁露啊，大人，真好喝。” “丁大人，你是没明白我问话的意思，还是在左右言他？”叶芝微凝眉头，目光里全是审视。 叶芝没忘工作，她问，“大人，圣上给我们大理寺多长时间破案？” “圣上的意思是年前找出凶手。” 还有七天过年，七天也是办一个案子的黄金时间，如果在这时间内有突破，一般不会成为悬案，如果这个时间段没有找到有力的人证、物证，一旦这个案子搁置下来，十有八九会成为悬案。 裴景宁问，“刚才有没有查出蛛丝马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