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第一次见到一大妈这么气势汹汹，当即有些心虚，但她还是嘴硬道，“反正半夜三更的，给寡妇送粮，就是不正经。” 李安业带着笑意，站起来对大家说，“大伙儿可听好了，给寡妇送粮就是不正经。” “大家以后要格外注意，可千万不要给贾大妈这个老寡妇送粮，不然可就不正经了。” 大伙儿听了李安业的话，纷纷点头，直言，“以后就算贾张氏饿死在我们院，我们也不给她一粒面。” 贾张氏一听这话，慌了，“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本来她还想着这院里的一大爷既然换人了，她跟刘海中也无冤无仇的，能不能拜托刘海中，在院里开一个募捐大会，给她家捐点粮。 这种事易中海以前就经常干，遇到条件特别困难的人家，就会在院里开全员大会，动员大家你一把棒子面，我一把米的，让困难的人家能够渡过难关。 不过这样的针对的都是特别贫困的家庭，一般有小困难的易中海私底下都自己解决了。 而贾张氏自认，全院没有哪家比她家更惨了，所以她认为只要跟刘海中好好说说，这事儿指不定能成。 但现在李安业这样一说，大家都异口同声地表示不会给她家一丁点儿粮，那募捐大会还有什么意义？ 李安业冲着贾张氏一挑眉，慢腾腾坐下，“这些都你自己说的，我可没乱说。” 宋如章含笑看着李安业，心想自家男人可真是抖机灵，瞧贾张氏那样子，可不就是传说中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就在贾张氏还想再为自己辩解几句的时候，聋老太太突然发威了，大家都没有注意到贾张氏和李安业说话的时候，聋老太太已经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摸到了贾张氏身后。 “我打死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聋老太太说话的时候，嘴里的牙就只剩两颗了，但她举起拐杖打在贾张氏肩膀上那一下，发出了声闷响，一听就很疼！ 果然贾张氏哀嚎了一声，刚想还手，转过头去发现是聋老太太，赶紧后退了两步，“老太太，我可不愿跟你一般见识。” 哪里是不愿啊，聋老太太那是真正意义上半截身子都入土了的人，如今院里除了易中海，根本就没人管她，如果这老太太在自己手里出了什么好歹，那她就真的得把棺材本都赔进去了！ 聋老太太依旧举着拐杖，不依不饶地追打贾张氏，贾张氏看聋老太太这路都走不稳的模样，也不敢退得太狠了，怕老太太摔倒了，讹到她身上，所以只能硬生生又挨了聋老太太几拐杖。 “你嫁进来的时候，我就是这个院里的老祖宗，你敢在我面前欺负我孩子！”聋老太太虽然老态龙钟的，但手里的拐杖却挥舞得虎虎生风。 “老太太！快来人把她拦住啊！”贾张氏被聋老太太揍得一顿哀嚎，但周围人都只是隔得远远地看着，生怕误伤到了自己，根本就没有要上来帮忙的意思。 开玩笑，先不说他们乐得见贾张氏被打，其次聋老太太都老成这样了，他们哪里敢上去拦啊？ 易中海眯着眼睛看了一会，才对傻柱和一大妈说道，“去，把老太太送回房里吧，别让她累着了。” 李安业这会儿已经是笑得不行了，他一直觉得易中海管不住贾张氏了，原来他一直忘了一个大杀器，那就是聋老太太。 现在看聋老太太追着贾张氏打的样子，他终于理解为什么自家舅舅要对这个老太太这么好了，这妥妥就是一颗原子弹啊！ 只不过这个原子弹不怎么稳定，易中海不会轻易启用就是了，今儿还是这颗原子弹自己看不下去了，突然就出手了。 傻柱上前接住聋老太太的拐杖，一大妈在另一边扶住聋老太太，“老太太，别闪着自个的腰了，为这种人，不值当的。” “让傻柱背你回去吧！” 聋老太太见到一大妈和傻柱，这才放下了拐杖，但余怒还未消，指着贾张氏的鼻子痛骂道，“你别以为你老祖宗我这些年不说话，你就飘了！” “要是再让我看到你闹腾我孩子还有我孙子，我非要揍得你哭爹喊娘！” 贾张氏这会儿已经被聋老太太揍到了地上，她哪敢跟聋老太太顶嘴啊，要知道聋老太太可是这个院里辈分最大的人，不仅是五保户，听说以前还给红军纳过鞋底子，蒸过窝窝头，她哪里惹得起这样一个老祖宗！ 傻柱和一大妈好不容易劝得聋老太太消了气，这才让傻柱背着回后院去了，贾张氏在地上躺了半天，也没人过去扶她，也只能自己悻悻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伸长脖子看了一眼，见已经看不到聋老太太的背影了，这才撂下一句，“你们给我等着！” 然后就恨恨地回屋了。 槐花和小当在里屋的窗户里也看到了自家奶奶被欺负的一幕，她们虽然想出去帮忙，但是贾张氏出门之间将她们锁在了家里，她们根本就出不去，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奶奶挨了一顿打。 贾张氏打开门锁进屋之后，两个小丫头立马跑过来，小当上前牵住贾张氏的手，“奶奶，你疼吗？” 贾张氏一把甩开小当的手，怒骂道，“小丫头片子，看你奶奶在外面挨揍也不知道出来帮忙！” 槐花想要张口反驳，却被小当一把捂住了嘴，小当示意槐花不要再说话了，拉着槐花进里屋去了。 小当比槐花年纪要大一些，又尽力了妈妈和哥哥相继被抓，环境的逼迫使得她提早懂事了。 “以后奶奶骂我们，你不要跟她顶嘴，无论她说什么，你就听着就是了。”小当板起小脸，对自家妹妹说道。 槐花扑闪着大眼睛，“为什么呀？” 小当叹了一口气，“奶奶本就喜欢哥哥多过喜欢我们，如果我们再跟奶奶顶嘴，以后奶奶不要我们了怎么办？” “现在我们可只有奶奶了啊！”小当自然是不会忘记，贾张氏那次被抓进去一周她们姐妹俩过得是什么日子。 虽然有人给送吃的，小花婶子偶尔也会过来陪她们，但她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只有两个人待在屋子里，尤其是晚上，两个人都十分害怕，但又不敢闹，她们生怕她们闹了，明天就没有人给她们送东西吃了。 所以小当已经学聪明了，千万不能惹怒自家奶奶，如今她们俩就只有奶奶可以依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