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李安业有些好奇地询问宋如章，“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想到去粮站卸货啊？” 后面的宋如章叹了一口气，“我是刚回来四九城的，暂时还没有找到工作，眼看着就要开学了，想给我弟弟攒点学费出来。” 李安业点了点头，“那怎么不找一些轻松些的活计，你一个女孩子，去搬重物很容易受伤的。” “没关系，我力气大。”后面的宋如章轻轻地笑了，“要不是今儿，我还没有受过伤呢。” “唉……那还真是我的错……” “没关系的。”宋如章的声音很轻，但很清脆，“养两天就没事了。” 进了四合院，李安业在院外将自行车锁好，然后扶着宋如章进了四合院，进了正院之后，李安业高喊了一声，“舅妈！” 一大妈闻声而出，看着李安业扶着宋如章进来，二人身上都是一身面粉，当即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你这是干嘛了？” “我不小心给人宋如章撞了，她伤得不轻，您给上点药呗……”李安业解释道。 一大妈闻言瞪了李安业一眼，“看你给人家撞成啥样！” 说着连忙将宋如章从李安业手里接过来，扶着她往家里走，“你去柜子里看看药还有没有，没有麻溜地出去买！” 李安业应了一声，但被宋如章阻止了，“你去我家，让我弟弟把跌打损伤膏和金创药拿过来就是了。” “行。”李安业闻言径直朝宋如章姐弟家走去，在门口敲了敲门。 门很快打开了一条缝隙，露出一个虎头虎脑的小脑袋，“你找谁？” “你姐姐让我拿些金创药和跌打损伤膏，你姐姐受伤了，现在在我家呢！” 宋如城一听，脸上立马露出了焦急的神色，转身朝屋里去了，接着屋内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哥哥，药我拿上了，快去看看我姐姐吧。”宋如城手里拿着两瓶陶瓷药瓶，一脸焦急地看着李安业。 “成。” 李安业领着宋如城来到易中海家门外，敲了敲门，“舅妈，我现在方便进来吗？” “进来吧。” 宋如城一见到自己姐姐，就一脸心疼地凑过去，摸着姐姐淤青的膝盖，默默掉眼泪。 宋如章此时脸已经擦干净了，姣好的五官此时完全展露了出来，她低下头温柔地摸摸宋如城的头，轻声安慰道，“不是说了，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吗？” 宋如城闻言立马将脸上的泪珠擦干净，一本正经地回道，“我是男子汉。” 李安业看着姐弟俩的互动，也不禁露出了笑容，同样是小男孩，这孩子可比棒梗招人稀罕多了。 一大妈此时小心地给宋如章擦破的手掌上药，一边上药一边数落李安业，“你说说你，给人家姑娘撞成这样。” “如章一双手多好看啊，可别留了疤。” 李安业闻言心里也是特别愧疚，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真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宋如章抬头朝李安业安抚地笑笑，“没事的，过不了几天就好了，不会留疤的。” 一大妈换了跌打损伤药，继续给宋如章涂膝盖，“姑娘你这药哪里买的，闻上去也不呛人。” “这是我自己做的，药效也挺好的。”宋如章有些腼腆地抿起嘴，“您要是喜欢，我明天送来一些给您。” 宋如章第一次进四合院的时候，那个时候李安业在出差，一大妈和易中海给了他们姐弟不少帮助，这些宋如章都默默记在了心里。 一大妈闻言抬头一脸爱怜地看着宋如章，“你这孩子，看你伤成这样，这也几天都开不了火了，你过来我家吃饭吧。” “对对对，正好家里还有挺多海鲜没有吃完。”李安业连忙在旁边补充道。 他现在心里真是很愧疚，宋如章的膝盖这会儿又红又肿，手上的伤也挺严重的，估计这几天都不能去粮站干活了。 “婶婶，姐姐说不能随便给别人家添麻烦。”宋如城一本正经地看着一大妈，“我可以帮姐姐做饭。” 一大妈看着宋如城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脸上爱怜之意更盛，她摸了摸宋如城的头，“婶婶家也要做饭的，哪里是给婶婶家添麻烦呢！” 说着她瞟了一眼李安业，“这是在给你旁边这个哥哥赎罪呢！” 宋如城一脸疑惑地看着李安业，不明白什么是赎罪。 “是啊，是啊，你们就留下来吃饭吧，不然我今晚上要睡不着了！”李安业连忙开口附和。 宋如章看了李安业一眼，低头浅笑，“其实我也有责任，当时我贪了一些，一次性搬太多了，不然也不会注意到你。” “所以你不用这么自责的。” 李安业觉得眼前的姑娘挺善解人意的，她这么一说自己心里的内疚确实消失了一些。 最后宋如章姐弟也是拗不过一大妈，答应了今儿晚上过来吃饭。 一大妈扶着宋如章，送她回家，离开的时候还不忘瞪一眼李安业。 回来之后，李安业问起宋如章的情况，一大妈这才叹了一口气，“这姐弟啊，也是苦命人。” 原来，宋如章现在住的房子是她父亲的老宅，姐弟俩母亲在剩下宋如城之后不久便去世了，父亲因为工作调动，带着年幼的宋如章和尚在襁褓中的宋如城离开四九城，去了津县。 到了津县之后，他们的父亲在津县重新娶了个老婆，又生了几个孩子，继母对待姐弟俩一直不好，前不久姐弟俩的父亲去世了，姐弟俩就被继母扫地出门了。 二人没有地方住，于是回到了四九城父亲的老宅，找到易中海说明了一下情况，就住到了贾家对面。 姐弟俩刚来的时候一贫如洗，靠着宋如章在外面打点儿零工这几天才勉强吃上了饱饭。 “我借他们钱他们也不要，十八岁的姑娘家在外面打零工扛粮袋，真的是不容易啊……”一大妈长叹了一口气，又凉凉看向李安业，“这回你把人家撞了，我估计姐弟俩这几天都不好过了。” 李安业终于明白为什么一大妈频频瞪自己了，原来宋如章的身世这么凄凉，他现在也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骑自行车还不看路，把人家撞得够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