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快回去吧,回去让你奶奶把欠我们家的18块钱拿过来,不然我们身上也没现钱给你们的压岁钱。” “这样吧,你让你奶奶拿16就成了,剩下一人一块你们自己分。” 槐花和小当听到刘小花愿意给她们一人分一块,当即就觉得自己超额完成了贾张氏交代给她们的任务,欢欢喜喜地回去了。 刘小花冷眼看着两姐妹欢欢喜喜地进屋,然后屋里传来二姐妹凄惨的哭声,里面夹杂着贾张氏的喝骂声。 “两个杀千刀的,让你们出去要钱,你们回来向我伸手!” “妈,你干嘛呀!”秦淮茹心疼地护住两个女儿,有些不认识地看向自己的婆婆。 以前自己这个婆婆虽然偏疼棒梗一些,但对两个孙女也是疼爱的,怎么棒梗一进去,婆婆就对两个孙子动辄打骂了呢? 贾张氏狠狠地瞪了一眼秦淮茹,“你看我做什么,我告诉你,要是棒梗一天不回来,我不会饶过她们俩的!” 说着她用仇人似的眼神盯着小当和槐花,“鸡你们也吃了,怎么你们不进去,让我的乖孙进去替你们受罪呢?” 说着她拍了一下大腿,眼眶发红,“天知道我家棒梗现在在里面过得是什么日子啊!” 秦淮茹哄好两个女儿之后,叹了一口气,“妈,今儿不是能去看棒梗了吗?去了就知道了,您在这担心成这样有什么用呢?” 贾张氏擤了一把鼻涕,“是,快快快,我们走。” 接着又转身对着两个小的,没声好气道,“你们俩给我看家。” 贾张氏利索地围上围巾,戴上手套,将一大早蒸上的白面馒头和咸菜装到了饭盒里面,附带还给棒梗拎了几斤棒子面。 小当和槐花看着白面馒头直咽口水,昨儿过年她们妈妈都没有舍得做白面馒头吃,不过一想到这是给自己哥哥的,两个小丫头也只能默默的擦了一下嘴边的口水。 秦淮茹此时也收拾利索了,接过贾张氏的饭盒装到包里,又拿了几个橘子放在包里面,这才跟着贾张氏一起出门了。 “要不是傻柱结婚了,说不定今儿还能带点肉过去。”贾张氏路上碎碎念着。 秦淮茹本来就烦,听到贾张氏这话就更加郁闷了,“妈,过去的事情就不用再说了,说不定棒梗在里面伙食也还不错呢!” “不错个屁!”贾张氏往地上啐了一口,“能有一口吃的就不错了,还能有油水?” 二人一路向四九城城郊的少管所走过去,到了少管所门口,秦淮茹出示了一下自己和贾张氏的证件。 她们俩的证件一早就在少管所登记过了,只等着到了时间就可以探望棒梗了。 少管所的教员将二人带到会见区,然后对着铁栏杆里面的教员说了句,“91号,贾梗。” 里面的教员点了点头,然后就去里面提人了。 棒梗被教员交出去的时候,后面有一双双阴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毕竟在少管所里面有家属过来探望的情况是特别少的。 大家都是孤儿,无父无母的,要么就是父母都不管了的,才会混到这种地步,不然平常孩子的偷偷摸摸,父母哪儿会同意闹到少管所里面来? 大多都是院里的一把手二把手私底下给解决了。 贾张氏看到棒梗的第一眼,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这才两周不到的时间,自家孙子白白胖胖的孙子怎么就变得瘦骨嶙峋了,身上的衣裳也是破破烂烂的,棉袄破了个大洞,露出里面黑黢黢的棉花,脸上也有着细细的伤口和淤青。 棒梗看到贾张氏和秦淮茹并没有哭,因为他的眼泪已经在这短短两周的时间流干了,现在的他变得和少管所里的孩子一样冷漠,眼神也不再像个狼崽子一样外露了,他学会了将自己的恨意藏起来,这样在里面才能少挨打。 “我的棒梗啊,给你送的吃的衣服呢?你怎么变得这么瘦啊!”贾张氏颤颤巍巍地想要将手透过铁栏杆去抚摸棒梗的脸,却被一旁的教员阻止了。 “禁止肢体接触。” 贾张氏面对一脸严肃的教员,只能悻悻地将手收回来,一边哭嚎一边看着棒梗可怜的模样。 秦淮茹也哽咽得不行,她捂着嘴背过脸不忍去看棒梗现在模样,“孩子,给你送的衣服呢,怎么没穿?” 棒梗沉默了一下,“你们别给我送东西了,里面有人抢,都落不到我手里的。” 贾张氏闻言,连忙将饭盒打开,将里面还有些温热的白面馒头从铁栏杆下面塞了过去,教员瞟了一眼只是几个馒头,也没有出声阻止,毕竟现在是大年初一,能放点儿水就放点儿水吧。 棒梗黑乎乎的小手捡起馒头就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就算被噎到好几次也不肯放慢进食的速度。 “慢点慢点。”贾张氏只觉得自己现在心如刀割,“棒梗不怕,奶奶和妈妈在外面想办法,让你早点儿出来。” 秦淮茹也抹着眼泪点了点头,“棒梗你放心,妈妈一定想办法救你,倾家荡产也救你!” 棒梗吃着软乎乎的白面馒头,听着贾张氏和秦淮茹的话,终于忍不住卸下了心防,张开嘴,里面还有未咽下去的馒头。 “妈,奶!你们怎么才来啊!” 棒梗哭得特别难过,他嘶哑的哭声也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直戳铁栏杆外面的二人。 “我的好孙子,别哭了……你哭得奶心里痛啊!”贾张氏捶打着自己胸口,“奶奶恨啊,天杀的许大茂,天杀的易中海啊!” 棒梗听到这二人的名字,眼里也浮上了深深的恨意,若不是这两个人,还有李安业,棒梗还记得是李安业去警察局叫人过来把他抓起来的。 若不是这两个人,他又怎么会在这里受这样的折磨,吃不饱穿不暖也就罢了,还三天两头被里面的孩子王一顿胖揍,这样的日子再继续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下去了。 “妈,奶救我啊,我想回家!”棒梗的手扶着铁栏杆,哭嚎着,他扶着栏杆的手上也全是细细的口子,指甲缝里也全都是黑泥。 这副模样,跟之前院里白白胖胖,干净利索的棒梗,可谓是两幅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