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的爷爷坐在椅子上，看着兄弟两个在那儿谦让，心情很好。 老人最希望的自然是孩子们有出息，兄弟和睦。 不过，他并没有说话，如果光是儿子，他说什么都行，可还有儿媳妇呢，说多了容易让儿媳妇不高兴。 所以，张衍的爷爷吸着烟，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是暴露了他的心情。 “衍子走了？”二大爷家的大哥张兴一进门就开口问道。 刚刚他带着媳妇、弟弟去张衍的新房子那边打扫卫生去了。 “走了！你找衍子什么事？”二大爷开口问道。 “我还想和他说说，把云丽调到冶金医院去呢！”张兴挠挠头道。 “你不会直接去医院找他？非得这个时候说？”二大爷瞪了张兴一眼。 倒也没有反对张兴找张衍调动工作的事情。 他现在位置虽然稳固了，但是因为负责红星轧钢厂合并、升格的事情，得罪人不少，所以特别小心，自己家的孩子也都有些照顾不到。 但是，他不是那种食古不化的人，不会反对儿子自己找关系，把日子过的好一点。 “行吧，等过了年，我去找衍子！ 爸，你不知道，西城医院现在乱套了，书记和院长杀红眼了，年前的时候，把后勤科科长、药剂科的科长，财务科科长、医务处的一个副处长都被拿下了。”张兴开口讲述着西城医院的情况。 “怎么回事？他们的上级部门就不管吗？”张福坤皱眉道。 作为领导，不想看到下属太团结，但是也最不愿意看到下属出现这种直接撕破脸拼刺刀的情况。 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就代表着失控，已经没有退路可言。 上级领导要么各打五十大板，全都调走，安排个地方去养老。 要么就是调走一个，另外一个留下收拾残局，全看上级领导支持谁。 张衍不知道这些，中午喝了不少酒，坐在车里，晃晃悠悠的睡了过去。 一直到了三十六号院，被叫醒。 “哦！这就到家了！”张衍睡眼朦胧的嘟囔了一句。 下车走进四合院。 迎面就看到，葛红军一瘸一拐的走过来。 “红军，这是怎么了？”张衍笑着问道。 “张叔！被我爸收拾的！”葛红军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 “活该，再不收拾你，咱们这四合院都快遮不下你了！”张衍笑着伸手揉了揉葛红军的头发。 “张叔，我都没敢把大雷子给小萝卜头，那二踢脚挺安全的！”葛红军辩解道。 “你要是敢把大雷子给小萝卜头，我都得亲自收拾你！ 给你这个，自己抹上，伤能好的快一点。”张衍瞪了葛红军一样，然后拿出一瓶药膏递给葛红军。 “谢谢张叔！我快好了，用不着！” “不用谢！你会用的着的！”张衍说完，把药膏塞进葛红军手里，继续往里走。 转过中院的月亮门，正好遇到老葛在院子里聊天。 “老葛大哥，我听说你家红军，还藏着威力更大的大雷子！”张衍顺口说了一句，然后和其他人打了个招呼，回了四合院。 完全没有看到，老葛的脸都青了。 好家伙，昨天刚收拾完这小子，把二踢脚都给没收了，没想到居然还藏着大雷子。 小孩子不懂，不知道这玩意的利害，但是大人知道。 用黑火药制作的大雷子，威力有多大？ 这么说吧，在墙角扣个洞，把大雷子塞进去，能把墙炸踏。 算是小型号的手榴弹。 这是能拿着玩的？ 老葛起身，找了根绳子，就去找自己家那个臭小子。 老葛准备把葛红军绑起来抽，好好的给这小子过个年。 “什么事这么高兴？”今天天气不错，佟梅抱着孩子在外面晒太阳，看到张衍哼着歌走进来，笑着问道。 “呵呵！一会葛红军又要挨收拾，这小子今年能过一个难忘的新年！”张衍笑着说道。 “你又说了什么？”佟梅一听就知道，张衍又使坏了，娇嗔着白了他一眼。 “呵呵，我这也是为他好，这小子还藏着那种大雷子。”张衍笑道。 “大雷子？那这小子，是该揍！”佟梅附和的点点头。 小孩子，尤其是像葛红军这样的半大孩子，说他们不懂事吧，还懂事。 说他们懂事吧，干事根本就不知道轻重。 别说玩大雷子，有些矿上的孩子，都敢偷偷拿雷管，当鞭炮玩。 因此炸死人都不在少数。 也许现在葛红军还会恨他，但是等长大了，就会知道他的好。 今天挨的揍，那都是深深的父爱。 佟梅一个人抱着两个孩子，秀秀和娟娟则抱着建华和建业两个。 张衍上去接过一个孩子，也不知道是硕硕还是果果。 穿着一样的衣服，单从眉眼上，真的分不出来。 “咱娘呢？”张衍问了一句废话。 闻着从厨房里飘出来的香味，就知道张母在干什么。 “在厨房炸带鱼呢！” 过年的时候，总是要做很多的炸货，只是现在这个年代，也就张衍家里有这个条件。 弄个炸带鱼，炸肉，再炸点丸子、缴叶、藕合之类的。 北方，过年的时候，好像不弄点炸货，就不叫过年。 当然了，还少不了要蒸很多的馒头，豆包。 有些家庭，过年蒸的馒头能够一直吃到出了正月十五。 “这是硕硕还是果果？”张衍研究了一会，终究还是没有分清楚，只能问佟梅道。 “你这爹当的，你手里抱着的是果果！”佟梅没好气的白了张衍一眼。 张衍也很无奈，在他眼里，两个儿子一模一样，都是那么帅气，完美的，综合了他和佟梅的优点。 儿子这么帅气，将来那些小姑娘，可是要倒霉了，不知道多少小姑娘，会因为不能嫁给自己儿子，而伤心欲绝。 “你是怎么分出来的？”张衍真诚的求教道。 “硕硕的眼睛像我多一些，果果的眼睛像你多一些，所以，硕硕的眼睛比果果的眼睛大那么一点点。”佟梅给张衍讲解道。 “你是想说，你的眼睛比我大是吧？”张衍苦笑道。 这么点一个小人子，真难为佟梅能够看出一个眼大一个眼小。 反正，张衍看上去，眼睛一样大，都是黑眼球滴溜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