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渡舟并没有在红星医院久留，真的就像他说的那样，顺路过来看看。 送走刘渡舟之后，张衍陪着杨厂长和楚云龙以及老梁头，来到老梁头的办公室。 张衍知道，接下来要说的才是重点。 “小张啊！这次你打算收多少学徒？”坐下之后，杨厂长笑呵呵的问道。 “和上次一样吧！加上上一期没有通过考核的，还有我许出去的几个名额，加起来就一百多人了，再多就要影响教学质量。”张衍笑着回答道。 他报的数字自然是有所保留的，只要教室做的下，人数多少都无所谓。 但是，总得给领导留下一点讨价还价的余地。 “小张啊！我看你们的大会议室还是挺大的，做二百人都没有问题。 你辛苦辛苦，这次多招收一些人，下一期，可就不一定是我们说了算的了。”杨厂长笑呵呵的和张衍商量道。 杨厂长也是昨天才知道，原来自己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隐藏的这么深。 居然是新来的书记的亲侄子。 他还一直把他当成是一个没有根基的农家子弟。 不过，这倒也让杨厂长更加高看张衍一眼，有这样的关系，居然还能沉得住气，没有对外宣扬。 默默做着自己工作，这种沉稳，让杨厂长更加欣赏张衍。 毕竟，他和张书记不存在任何竞争。 他背后的人已经告诉他，就算是没有张书记，轧钢厂的书记也轮不到他来做。 相比调一个专职书记过来，他更愿意张副部长来兼任书记。 毕竟，张副部长主要的工作还是在部里，这边属于坐镇，平时基本不过问轧钢厂的事情，杨厂长的日子，比原来王书记在的时候，还要舒服。 “杨厂长想要增加多少人？”张衍想了一下开口问道。 “老楚，你那边有多少需要照顾的？”杨厂长没有说，而是转头看向楚云龙笑着问道。 “我这边啊！暂时还不好说，总之预留几个名额出来，以备不时之需吧。”楚云龙笑道。 “是啊！是要预留几个名额出来以备不时之需。”杨厂长认同的点点头。 杨厂长想了一下开口说道：“这样吧！我们也不难为你，你按照正常的标准去招生，名额就按照六十个人来招生。 预留出三十个名额出来，如果我们用不到的话，你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安排。” “行！我听领导的！”张衍爽快的答应道。 六十加三十，也没有超过他之前预估的一百个的限制。 杨厂长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交给张衍，“这些人你关注一下，看看他们的表现怎么样。” “知道了领导！”张衍接过名单。 他明白，这张名单上的人就是杨厂长那边需要照顾的人，如果他们不能通过正常渠道考上，就要占用那三十个名额。 楚云龙也跟着掏出一张纸，也是一个名单。 张衍接过名单，认真看了一眼，才收起来。 杨厂长和楚云龙都比较克制，拿出来的名单加起来也就二十个人。 他们之所以拿出这个名单，并不是说要操纵招生考试什么的，主要还是为了预防万一。 有些关系，必须要照顾。 这关系到其他方面的一些利益。 正事说完，杨厂长和楚云龙两个人很快就告辞离开。 就连张衍邀请他们留下来吃午饭，都拒绝了。 送走杨厂长和楚云龙之后，张衍又把纪凯文和时缙云叫到书记办公室。 “书记，老纪，时大姐你们那边有什么需要关注的考生吗？现在报上来，回头好一块安排，重点关注一下。”张衍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老梁头和纪凯文、时缙云才是他的搭档，他们的情绪也需要照顾。 张衍也很无奈，这就是现实，不管是哪一个年代，人都摆脱不了人情世故。 人情社会，就不得不考虑各方面的关系，照顾各方面的情绪。 不可能让你任性而为。 即便是豪气干云，看不起秦皇汉武唐宗宋祖的***，也会有无奈妥协之时。 更何况他之时一个小小的医生。 反正，这种妥协和退让，并不影响他的规划。 所幸就成全他们。 “我这边没有什么需要照顾的人。”老梁头依然是往日那副与世无争的做派，很干脆的摇摇头道。 “小时和小纪你们两个不用客气，有什么需要照顾的人，尽管提出来。 谁没有几个亲朋好友？”老梁头怕纪凯文和时缙云受自己的影响，不敢提，专门点了一句。 “书记，院长，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我姐家的孩子，这次也参加了考核，只是不知道能不能通过，我这个当舅舅的就厚着脸皮替他要个名额。”纪凯文笑着说道。 “我倒是没有需要照顾的，就是郑主席娘家的侄子好像参加了这次的考核。”时缙云也跟着开口说道。 把他们的名单收上来之后，和之前杨厂长、楚云龙的名单对照了一下，看看是否重复。 “老纪，你给食堂那边安排一下，中午管所有没考完的考生一顿午饭。 虽然不是什么好菜，可也要让他们吃饱才行。”张衍收起名单之后，对纪凯文交代道。 “好的院长，我这就去安排。” 纪凯文和时缙云离开之后，老梁头看着张衍笑着安慰道：“小张啊！别有什么情绪，这个社会就这样。 人人都痛恨关系户，人人都想当关系户。” “没事，我能理解，我当年不也是您的关系户？要不然我也进不了轧钢厂，拿不到医生资格证。”张衍笑道。 “我现在最骄傲的一件事，就是把你要到我们医务室，这说明我老头子的眼光独到。”老梁头得意的大笑着说道。 又聊了一会，张衍才告辞离去。 他作为主考官，还要下去坐镇考场，以备有什么突发事件之类的事情发生。 在各个考场巡视一圈之后，看到考试进行的很顺利，张衍才放心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给自己泡上一杯茶，拿起一本书，一边品茶一边看书学习。 张衍知道，自己目前虽然算是小有名气，可是欠缺的还很多，还需要不断的学习，夯实基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