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谈不上，你们嫂子也是孤儿，他们在一块也算是相互扶持，抱团取暖罢了。”张衍笑着解释了一句。 段长安和田海鸣对视一眼，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衍哥未来打算一直留在轧钢厂的医院里？”田海鸣开口问道。 “不然呢？当个厂医不挺好吗？” “总感觉你当厂医有些屈才。” “屈才?海鸣，咱们是兄弟，你不能因为我救过你的命，就把我的医术神化了。 我就是一个没上过学，没正经学过医术的赤脚医生。 能当个厂医已经很好了。” “可是……” “长安，海鸣，你们不要多想。 当初转业的时候，确实没有医院要我，只要轧钢厂愿意接收我。 这没什么好可惜的。 小小厂医，大有作为。 昨天晚上长安不也说了，冶金部的领导已经批准，明年修建中型规模的红星医院。 我们医院从最开始三个人的医务室，变成现在十来个人的小型医院。 再到有一百个床位的中型医院。 还愁，未来不能发展成大型，特大型医院?” “衍哥，你一个厂医院，再发展又能发展成什么样 你们医院一开始就被限制死了。 你们医院能够升级，是因为你们轧钢厂明年也会升级，扩大规模。 你该不会真以为，部里批准预算，修建中型医院，是因为你衍哥吧？当然，衍哥你在部里确实有点名气，大领导都知道你。” “你看我傻吗？”张衍笑了起来。 “不说世界，咱们国家比我牛逼的医生多了去，我得有多傻，才会相信一家中型医院是专门为了留住我而修的。”不等两人回答，张衍接着说道。 “衍哥，我想说的是，你们医院升级为中型医院，已经到顶了。 除非，你们轧钢厂能够升级成为十万人的特大型工厂，才有可能再次升级。 不过，这不可能。 轧钢厂有着天然的限制，包括炼钢厂，都受到先天条件的限制。 想要继续发展壮大，除非是搬出北京城。”段长安显然是做过功课，对轧钢厂、炼钢厂都很了解。 段长安的观点和历史的发展轨迹基本上没有差别，不知道他厉害，还是冶金部的领导，早就对炼钢厂和红星轧钢厂的发展有了规划。 如果是段长安自己分析出来的，那就太牛逼了。 未来炼钢厂、红星轧钢厂肯定都要搬走，这个毋庸置疑。 至于时间，这个估计要等个二三十年吧。 但是，有一点段长安也没有说错，轧钢厂的规模不扩大，依附在红星轧钢厂身上的红星医院就不可能扩大规模。 “嗯！我明白！”张衍点点头。 “衍哥········” “长安、海鸣，你们就不用劝了，我现在真的挺好，我说了，小小厂医大有作为。 这个不是自我安慰。 我有自己的打算，你们两个好好发展，争取早一天当上大领导。 那样的话，我也算是有背景，有根基的人了，以后想要做点什么事情，也有人能帮我走后门不是？”张衍笑着拦住两个人的话，潇洒的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得！”看着张衍的背影，段长安苦笑着摇摇头，“还以为他变了，没想到骨子里还是那个衍哥。” “我就说了，衍哥的脾气，认准的事，不容易改变。”田海鸣也跟着摇摇头道。 “不过，衍哥有句话说的对，我们两个该好好努力了！ 别将来有一天，衍哥真找咱们办事，咱们如果拉稀摆带的话，那可就没脸见人了。”段长安严肃的说道。 “好！加油！”田海鸣也挥挥手道。 张衍自然清楚，红星医院天生就受到了限制，用中医的说词就是，先天不足。 未来想要大有作为，按照现在的形式来说是根本不可能。 撑死了都发展不到西城医院那样的规模。 而西城医院只是一家区级人民医院。 这就是先天限制。 不过，张衍不着急，一点都不着急。 因为他知道，用不了十年，一切都会被按下暂停键。 而且，一停就是十年。 这二十年，就是他夯实基础的二十年。 二十年后，他才四十多岁，还很年轻。 正式年富力强，干事业的时候。 那个时候，才是他一飞冲天的时机。 有句话叫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这二十年，先苟着。 有个小医院能够研究医术，有个制药厂能够研究药品的生产制作，有个培训班可以培养徒弟。 二十年后，看谁是风流人物。 张衍骑着自行车，先来到了西城医院。 昨天临近下班的时候，赵鹏程又打电话来，邀请他来做手术。 做就做吧。 反正老梁头也同意了。 “张医生来了！”赵鹏程看到张衍很热情，把他让进办公室。 “不好意思啊！来晚了。”张衍略带歉意的说道。 他今天来的确实有些晚，主要是和段长安。田海鸣聊天耽误了一些时间。 “没事，不晚，一点不晚。”赵鹏程很真诚的说道。 今天一共就六台手术，按照赵鹏程的估计，里面最起码有五台手术，根本不需要做。 张衍来了，用中医就能直接治疗。 剩下一台手术，还得看情况，赵鹏程也把握不准。 所以，他现在一点都不着急，手术一下子减少了三分之二以上，整个普外科都轻松了许多。 就连病房都宽松了许多。 中医治疗阑尾炎、胃肠炎有个好处，那就是不用住院，在医院服下一剂中药之后，病情一稳定，病人就能出院。 和赵鹏程简单聊了几句之后，张衍跟着赵鹏程开始查房。 两位大佬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群下级医生。 其实，像赵鹏程带队查房，这在后世，属于大查房，每周也就有这么一次。 其他时间的查房，都是由主任医师或者副主任医师带领着自己的团队查房。 不过，这个年代，西城医院规模太小，也没有分那么多治疗组，团队什么的。 一般都是赵鹏程这个主任带领，赵鹏程不在的时候，则是科室副主任带队。 一行人，走进病房，病房里病人不多。 四人间的病房里，就住了两个病人，以及两个陪护的家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