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叫你洗个破二手丝袜高跟鞋都洗不干净,你瞧瞧这高跟鞋上头的斑点,还有这洗破丝的窟窿,老娘还能指望你干什么,赶紧滚过来重洗!”
“哎哟我的好菲姨,别扭了别扭了,这真不怪我啊,是您这些淘回来的二手货成色质量太糙次......”
警官花园某合租房客厅里,一名丰胸柳腰,青花瓷旗袍打扮的美艳女人,正撅着丰盈红润的唇瓣,气咻咻地反复扭着一个苦逼青年的耳朵。
女人生了一张狐狸精似的魅惑脸蛋,美眸圆而媚,略施精致的淡妆,身材火辣,旗袍下两条微微叉开的大长腿裹着肉色丝袜,踩着一双水晶镶钻高跟鞋。
这样的女人走在大街上,毋庸置疑,回头率肯定是百分之百,足以让任河男人为之流哈喇子。
可落在楚云涛眼里,那就跟牛魔王河东狮吼的泼辣媳妇儿铁扇公主似的。
重生回来不到半小时,大脑晕晕乎乎的楚云涛还没缓过神来,就被三姨苏雅菲打发帮她洗刷刷卧室角落里堆积如山的高跟鞋和丝袜。
这些玩意儿都是菲姨从某个快破产的南方小老板手里便宜买下的二手货色,所谓的二手货色,其实不知转手了多少趟,都是深城那边小作坊里仿造港台名牌生产出的假冒伪劣次品。
如今改革春风吹满地,到处都是倒买倒卖,低买高卖属于常规操作,广东佬和温州佬早就靠服装小商品赚的盆满钵满。
向来花钱大手大脚的医院妇科主任菲姨自然眼馋得很,跟几个小姐妹合计了下,觉得如今女性同胞们的审美严重落后于港台地区,太老土太朴素,无法充分凸显出女同胞们的魅力来。
于是乎,菲姨和几个小姐妹瞄准了最能展现女性美的丝袜高跟鞋,几人合伙出了几万块钱,一口气包圆了人家所有的货。
结果买回来才知道,这些货大部分存在这个那个的瑕疵,有的还脏不拉几臭烘烘的,必须要重新清洗干净,喷上点香水,再寻思怎么出手。
洗袜子洗鞋这事儿自然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菲姨长项,这个重担自然落在了同居的楚云涛身上。
“臭小子,甭给老娘找说辞,老娘要去上班了,你好好搁家里给我洗鞋洗袜子,要是我下班回来你没洗完,你小子晚上就等着鸡毛掸子伺候吧......”
苏雅菲气咻咻地扭了把楚云涛的耳朵,回到自己房间“嘭”地关上门,换了身清爽凸显曲线的T恤紧身天蓝色牛仔裤,拎着手包,临走前甩给了楚云涛一个威胁满满的小眼神,踩着乳白色凉高跟“啪嗒啪嗒”地出了家门。
苏雅菲前脚刚走,后脚楚云涛便一脚踹开眼前两个堆满了高跟鞋丝袜的大洗盆,水花哗啦啦溅在大腿上他丝毫没有在意,冲到门口的月份牌,瞧着上面的具体年月日:
1991年6月15号!
楚云涛拍拍脑门,苦苦笑着长叹一口气:
“我滴个妈呀,我怎么回到这个时间节点了,果然还是昨晚跟她们五人告白失败心痛欲绝,心脏绞痛没挺过来一命呜呼了么.......”
就在前世昨晚,他鼓起勇气向五位大美姨轮流告白,为什么要说是轮流呢。
一口气向五人告白,这厮没那个狗胆子怕被打死,他妄想着只要有一个美姨答应他的告白,他老楚家祖坟都不能用冒青烟来形容,简直就是原地爆炸了。
这厮一厢情愿地以为凭着自己几十年如一日的插科打诨,所谓日久生情,就是五个人不能全喜欢上他,至少有一个能成功吧。
想法很美好,现实却是他惨遭五位大美姨或委婉或撩阴腿,或大义灭亲逼逼赖赖地残忍拒绝。
他将近三十年的真心热恋,就这么彻底碎成了一地渣渣,失魂落魄鼻青脸肿地回到自己房间,楚云涛非但没法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反而是越想越心痛,越痛越窒息,直到心肌梗塞......
您瞧瞧,这失恋的打击堪比“重生大货车”的迎头撞击,直接把楚云涛送到了1991年。
他记得此时自己燕京政法大学刚毕业,打算参加燕京党政办机关储备干部选拔考试,借住在五个大美姨家。
这厮有五个大美姨,分别是老大柳梦芸,老二秦慧兰,老三苏雅菲,老四钟芸萱,老五陈秋彤。
说是姨,其实是京城人对年长女性的尊称,楚云涛和她们并没有半毛钱亲属关系。
五个美姨来自不同的高干家庭,楚云涛一个普通农民家庭子弟,之所以能住在五个大美人家里,完全是父辈的关系。
楚昊的父亲曾上过对越自卫反击战场,手下有一个班的弟兄,在最为惨烈的老山战役初期,父亲带领一个班的弟兄死守阵地,为了保护手下兄弟,父亲瞎了一只眼,双腿永久性截肢,体内有多处弹片残留。
经过一番紧急抢救,父亲死里逃生,但却成了残废和瞎子,那五个被他用命救下来的兄弟,哭着说要照顾老班长一辈子。
楚云涛的父亲是那么一个要强倔强的人,宁死也不愿意拖累弟兄们,严厉拒绝了弟兄们的好意。
见老班长死犟,五位兄弟又提出要跟老班长亲上加亲,他们五人早已成家生娃,都生的是女娃,老班长唯一的儿子楚云涛那时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