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摸摸个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穿着睡衣呢。
男人起身去找白天穿的那条裤子。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翻腾什么呢?快睡吧,要不明儿婚礼该没精神了。”
男人在卧室找了一圈没找到,刚开卧室门准备去客厅找找,一出来就见他妈妈刘芳坐在沙发上。
他站在卧室门口,刘芳转头看他。
母子俩四目相对那一瞬,男人明显的感觉妈妈情绪低落,但她在看过来的时候竭力笑。
他走过去,在沙发坐下,半天没说话,一开口嗓子有点哑,他清了一下嗓子,问,“怎么还不睡?”
都半夜了。
说着话,目光落向刘芳手里拿着的东西。
一张照片。
他爸爸的。
刘芳用袖口擦擦那照片外面的相框,“你明儿结婚,我和你爸念叨念叨,让你爸在天之灵保佑你们小两口顺顺利利和和美美。”
说着,把照片放到沙发旁的角几。
“刚刚听你在屋里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呢?找什么?”
男人目光从爸爸的相片上收回。
妈妈不愿意多提有关爸爸的事,他也就没有继续,只说:“找我白天那条裤子。”
“哦,我给你放洗衣机洗了,在阳台晒着,找裤子干什么?明天结婚穿西装的。”
一听洗了。
男人蹭的从沙发上起来,大步就往阳台走,“妈,你洗的时候把兜里东西掏出来没……”
话没说完,男人已经走到阳台,拿下那条晾晒的裤子。
手伸进兜里,捏出一把被泡烂的黄符纸。
刘芳皱着眉头跟上来,“这是什么?”
符纸已经烂成一团纸泥了,男人哭笑不得,“这是一个大师送我的符纸,保平安的。”
“啊?”
一听保平安,刘芳顿时一脸紧张。
“这可怎么办?我看你这裤子上全是灰,还沾了点血,就洗了,我,这,哎,都怪我,我要是洗之前陶陶兜就好了,这怎么办,要不然再和大师请一张?”
男人就是宣城人民医院妇产科的大夫,今儿在拉面馆门口差点被讹上的那人。
名叫沈严。
对上妈妈自责懊恼的眼神,沈严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他妈妈平时做事情一向是细心仔细的,很少会犯洗衣服不掏兜这样的马虎事。
上次马虎,还是爸爸去世的时候。
妈妈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才接受爸爸去世这个事实。
浑浑噩噩过了两年,这几年渐渐走出来了。
这次他结婚,原本是该高高兴兴欢欢喜喜的。
可女方那边两个月前忽然提了要求。
因为刘芳丧偶,婚房在三年之内不许刘芳过去。
并且婚礼前两个月,男方这边任何人不能去婚房,办酒席之前的暖房和装扮喜房也不行。
说是专门找大师对着八字算了的,不然影响小两口婚后生育。
自从女方提了这个要求,刘芳这情绪就一直低落……
沈严当儿子的,怎么能心里不心疼。
“妈,没事,这符纸等明天办完酒席我再去找大师请一个,问题不大。”
揽了刘芳的肩膀,沈严安抚她。
“婚房的事,小楠不都说了吗,等办完婚礼她爸她妈就回老家了,到时候您随时都能过去,不用管那个什么三年不三年的。”
刘芳拍拍儿子手背,无声的叹了口气,“还是要尊重小楠的父母,人家专门找人算了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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