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遇事不决的人。
干脆利索起身,红绳儿往兜里一揣,脸也不洗,直接出门。
丧葬店。
姜宁宁哈欠连天开门。
一眼看到外面眼睛红肿泪痕甚至还没干透的老民警,怔了一下,连忙将门开展,“我天,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老民警进门。
在店里逡巡一圈,最终坐在柜台对面的柳木高脚凳上。
在姜宁宁跟过来的时候,他将兜里那红绳拿出来。
姜宁宁看了红绳一眼,笑了一下,“昨天,烧了?”
老民警正要问,话没出口,听到姜宁宁这话,皱了一下眉,“烧了,但是我昨天烧完,它变成一副手铐了,可今儿一早,它怎么还一副完好无损的样子?我……”
他想问,我到底烧没烧。
但这话明显多余。
姜宁宁将红绳拿起,往自己手腕戴上。
“这是我自己平时用的,一般不给旁人的,你……”
声音顿了一下,姜宁宁将红绳系好,抬眼看老民警。
“因为是你烧,所以烧出来是手铐,旁人烧,未必是什么。”
这话说的玄。
不过这事儿本来就玄。
知道自己的确是烧了,并且昨天不是一场梦,老民警心里最惦记的事儿也就算是落停。
他程默了须臾,问:“我以后,还能看见他们吗?看见了,能说话吗?”
姜宁宁挑眉,“昨天见到了,没说话?”
老民警:……
“我没敢说。”
姜宁宁瞠目结舌,“警察还怕鬼?”
老民警:……
我去特大爷的怕鬼!
“我怕吓着他们。”
这话一出。
姜宁宁:……
老民警:……
好像是哪里怪怪的。
清了一下嗓子,老民警板着的脸上没忍住,带了点笑,“所以,是能聊天,对吗?”
姜宁宁一摆手,“嗐!这我哪知道,反正世上没有鬼。”
老民警:……
姜宁宁朝他眨眼笑笑:“就是没有鬼,有的只是不同职业的物种而已。”
不同职业的物种?
你个大忽悠!
不过从丧葬店出来,清晨的阳光照在脸上,老民警那哭了一夜的脸还是舒展出笑。
他平静或者说麻木了二十三年的心,泛起了期待。
期待下次和那几个物种见面。
不醉不休。
才走没两步,手机响起来。
“头儿,你在哪?”
那边,副队长急迫的声音在嘈杂的背景音里传来。
“出什么事儿了?我在爱民道这边,正要回局里。”
“别别别,不用回局里,我们正要去现场,你直接过去吧,咱们盯了二十多天的那个施工队,出事儿了!”
这个施工队里,有个马仔冒充的农民工。
为了钓鱼,他们一直盯着那个马仔没抓,差不多已经到了收网的时候。
一听这话,老民警飞快的上车,一边一脚油门儿踩车出去,一边问,“出什么事儿了?”
“那马仔不见了!就在施工队里,死不见尸活不见人的,那边盯梢的兄弟们都过去了,关键是……施工队那边说,昨天晚上闹鬼!”
老民警:@#¥%……
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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