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璇知道，南枫跟他告状了。 她还是笑，眉眼中都漾着笑意。 她困惑地摇摇头：“我听不懂你的话啊胤衡，南特助怎么了？或许她对我有什么误会？” 她说完了，仰着头注视着桑胤衡。 她从桑胤衡的脸上从来都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静，甚至冷淡，没有一丝丝起伏。 在她努力维持的笑容中，她看见桑胤衡走到门口拉开了门：“晚安。” 桑胤衡点到即止，方之璇是个聪明人，他的意思她完全听得懂。 但具体怎么做，就看她自己了。 方之璇把牛奶留在了桑胤衡的房间。 她知道桑胤衡不会喝。 但她就是要留下。 就像她知道桑胤衡不爱她，但她就是要留在他身边。 她爱了他好多年，好多好多年。 只要有一点点机会，她都要抓牢不放。 她走出桑胤衡的房间，温柔地叮嘱：“睡个好觉，晚上有点凉，晚安。” 她刚转身，门就在她身后关上。 咔哒一声，虽然不重，但那门就像是关在了她的心坎上。 心脏都被挤压，挤扁，甚至挤碎。 她走了两步回头看着房门，还是保持着微笑，像是跟桑胤衡说，也像是跟自己说一般低语：“胤衡，我一天是桑太太，永远都是桑太太。” 夜阑深重，又是各怀鬼胎的一夜。 南枫睡得不好，夜里醒了好几次。 每次都被桑胤衡凝视她的眼睛惊醒。 要不是第二天有事，她恨不得吃一把安眠药睡死过去。 早上她顶着黑眼圈上班，苏郁一眼就看到她气色不好：“昨晚没睡好？” “水喝多了，起了几次夜。”南枫说：“安辛丑昨晚发了很大的火吧？” “正常。”苏郁倒了一杯绿茶给她：“如果太困就回家休息一下。” “老板亲自伺候我。”南枫接过茶喝了一口，笑着道：“怎么也要卖命啊，怎能回家睡觉？” “泰丰这笔单就算了。”苏郁说：“意料中事。” “安辛丑那里还能再试试，我整理一下资料，稍后再去找他。” “他摆明了要占你便宜的。” “正常。”南枫学着他刚才的语气：“这年头做生意就是这样，我见的多了。” “安辛丑不是傻子，你不让他得手，他不会松口的。” “他是王八啊。”南枫在电脑前坐下来：“我们郁华虽小，但出口这方面很有经验，他是个成熟的商人，会权衡的。” “别太乐观，比我们郁华规模大的做进出口的公司太多了，我们公司各方面不算特别突出的。” “不要妄自菲薄嘛苏总。”南枫喝了一口茶：“我们只是规模小，经验是有的，和海关方面的关系也笔直，这都是优势嘛。” 苏郁忽然发现了南枫的又一个优点。 乐观，不容易放弃，很有韧性。 说实话，当初他招南枫进公司的时候，大部分是私心。 但现在看来，人家业内名声那么大，不是浪得虚名。 苏郁站在门口看着南枫发愣，她把报价单打出来的时候，发现苏郁还在看着她。 “怎么了苏总，我脸上有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