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她这点钱花的真是……一点没糟践。 那个给她立堂的师傅也挺厉害,居然能凑出来好几个堂单,也是挺不容易的。 结果这小姑娘告诉我,说那位师傅说了,这还没算完,她这是一个超级大堂口,以后还会有黑堂单和绿堂单。 好家伙,我一听就想乐,这师傅是在这凑颜色呢,红黄蓝绿黑啊? 集齐五个颜色,还能召唤点啥是咋地? 不过黑色堂单我倒是见过,鬼堂子嘛,马云峰就供过,所以并不陌生。 但那个绿堂单是啥玩意? 我看看马云峰,他懂得倒也不少,跟我说绿堂单其实就是医堂,专门治病的,但是很少见。 按理来说,这天底下种种立堂的法门,什么样的都有,不管红的黄的还是绿的蓝的,咱不能说人家哪个对哪个不对,只能说自己见识不广,才疏学浅。 可问题是,这个小姑娘身上都是邪灵啊,那师傅还要给她立黑色和绿色堂单,还说她是超级大堂口,这不扯犊子吗? 我问她,和仙家的感应如何,能不能沟通上? 她说基本上没啥感应,就是天天晚上做梦,梦的都离谱,也不知道自己的仙家都在干嘛。 我问她,是不是最近一直很委屈? 她说对的,天天都莫名的委屈,还想哭。 我说那就对了,你的仙家呀,都受气呢,从你的照片里就能看出来,你身上现在是邪灵占了堂子,而且这邪灵还是很凶那种,比你的仙家高大许多,现在你仙家都在一旁站着,瑟瑟发抖。 她说哎呀,是不是还打我的仙家? 我说对,那邪灵手里拎着鞭子的,看谁不顺眼就打谁,你仙家都让他熊完了。 她当时就气坏了,说没错的,我梦到过仙家被鞭子抽,打的遍体鳞伤,我还以为是在外面受气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我说你堂子上还不止这点事,你最近有没有做那种羞羞的梦? 她说别提了,几乎天天晚上做,梦里有个大变态,一天都不放过她,每晚都来折磨她! 我说那就对了,你现在身上的正仙都让这些邪门玩意压制住了,所以你现在照片里就是满脸鬼气,你那个眼神要是去幼儿园,都能把小孩吓哭一片。 她也挺无奈的,说哥啊,我原来不这样,我如花似玉的一个小姑娘,就是这两年立这个堂口,把我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生活爱情什么的,全都是一团糟。 我问她,当初为什么要立堂呢? 她说没办法啊,被人点出来了,说我有仙缘,必须得立堂,不立就得磨死我,让我啥啥都不顺。 我说你呀,的确有仙缘,但是立堂口必须万分慎重,你立堂的时候是不是没送散仙外鬼? 她说第一次立堂的时候,那何止是没送散仙外鬼,连堂单都没有,花了好几千块钱,就给她捧个香炉回家了。 后来第三次重新立堂,那师傅说是给送了,但是也没啥用,自己该啥样还是啥样。 而且这两年,她每天晚上都被那个大变态欺负,也找人送过好几次了,可是都没啥效果,那个玩意压根就不走。 这小姑娘身上的事,还真是挺复杂。 于是我想了想,又瞅了一眼她的照片,结果这次又看到一个仇仙出来了! 这里简单说一下,有的时候看一个人,未必同一时间所有的都能看到,因为那个东西要是藏起来了,或者不在身上,那就很难看到。 刚才我看她照片,也许是因为身上东西太多太杂,也许是因为这个仇仙藏起来了,总之现在才看见。 我一瞅,这个玩意肉乎乎的,不像是胡黄,也不像是常蟒。 我就问她,知不知道家里有仇仙,应该跟她挺多年了。 没想到,她居然早就知道,说没错的,我们家是有个仇仙,是一只刺猬,母的。 我问她,那仇仙是怎么回事,知不知道是家里谁伤的? 她叹了口气,然后跟我说:“哥,其实我家事可多了,不瞒你说,我都找了无数个人了,都整不了我,前几天有个姨,也是出马的,她看我可怜,就让我找一个哈尔滨的男师傅,说这个人一定能给我解决,结果今天刚巧就找到你了,所以我特别相信你,哥你就当救苦救难,你管管我吧。” 这大妹子倒是个爽快人,我跟她说:“既然那个姨能看出来,为啥她解决不了?” 她说:“那个姨说了,她只能看出来咋回事,但是她办不了。” 我说:“其实我也办不了,因为我这不立堂口,你要是想重新立堂,找我还真的不对路。” 她说:“那我不管,反正我觉得咱们有缘分,我也不是非得重新立堂,实在不行你都给我送走得了。” 送堂口这活,我还真没怎么干过。 但见她说的恳切,我也没法直接拒绝,就让她先把家里的事讲一讲,我能帮忙就帮忙,帮不了就请她再找人。 接下来她就拉开了话匣子,告诉我,她家的这个仇仙,是一只带崽子的母刺猬,是被她爸打死的。 不过,她家的仇仙并不是这一个,其实还有好几个黄仙。 那时候,她大概七八岁大,印象中她父亲就是个比较……比较生性的一个人。 大概只有用这个词才能形容她爸了,因为她爸脾气很坏,生冷不忌,黄皮子就打过好几个。 记得有一次放学回家,她爸正在炖肉,炖好了之后喊她吃,她也没当回事,过去夹了一块就放嘴里了。 但是尝了一下就感觉不是猪肉,马上就吐了,然后问她爸是啥肉。 她爸说,是刺猬肉,今天刚打的,那刺猬还带崽子呢。 当时她就一阵恶心,出去吐了半天,所以一直记得这件事。 我一听,还真的伤过刺猬,而且还给人家炖了,尤其还是个带崽子的。 我说这样的话,那刺猬肯定要找你们报仇啊。 她说没错的,那刺猬后来一直在报仇,甚至还弄死了她的亲哥哥,把她爸也送进了监狱。 我心里微微一沉,就问她:“那刺猬是如何做到的?” 她发了个苦笑的表情,跟我说:“我哥哥……是被我爸杀死的,连骨灰都没留,洒海里了。然后,我爸就被判了十五年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