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修缘将自己的已经苏醒的消息放出去后,果然如同徐远游所料一般,所有得到消息的人,都闻风而至,有巴结的镇南王府的,也有过来打听情况的,甚至连那些与镇南王府本就有隔阂的门府,也都派了人来祝贺慰问。
而林修缘本想全部交给老管家来处理此事,只是有些人的身份特殊,即便是老管家也不敢越俎代庖,譬如那位当朝宰辅的孟常安,又或者是恭亲王。
所以,无奈之下,最后林修缘只能自己现身一见,孟常安来的时候,只带了一位随从,或许是因为孟亦瑶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他从老管家那里得知,在他不在的时候,多是老人在暗中维护,提王府遮挡下了许多麻烦,林修缘对于这位老人,还是比较尊敬的。
孟常安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过来看了看林修缘,简单的询问了一下他的伤势,以长辈的姿态表达的简单的关心和慰问后,也就起身离去了,期间既没有提及其他的任何事情,也没有因为林修缘乃是一位实打实的山上仙人而又任何讨好的态度。
林修缘也摸不清老人是怎么个意思,所以直到老人离去,他还是一头雾水。
而当恭亲王来的时候,虽然这位表面上是他的堂叔,可相对于先前的孟常安,他的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转变,既没有起身行礼,也没有说任何场面话,直接询问了对方来意。
恭亲王也是个老狐狸,并未因此有任何神色变化,反而异常的坦然,甚至还能笑脸相对,对林修缘更是嘘寒问暖,像极了一位自家亲人长辈的模样。
林修缘的心中冷笑,他自然清楚这位堂叔打的是什么注意,现在镇南王府势大,不管是山上还是山下,都有了一席之地,更何况,还有他这位先前拯救京都的仙人身份,就算儒家都要给他一份薄面,他此时还不低头,岂不是傻子。
对于这样的人,林修缘没有给与任何好脸色,根本没多说几句话,就直接起身离去了,恭亲王眼中虽然有寒意闪烁,表面上却波谷不惊,依旧是笑脸相迎,还能跟老管家打趣了几句,说是年轻人和老年人聊不到一起。
当恭亲王灰溜溜离开后,林修缘才重新出现在大堂里,老管家躬身道:
“殿下,恭亲王看来是要服软了,我们是否先前太过不给面子,毕竟对方也是王爷,还是您的堂叔。”
林修缘淡淡道:
“我为山上仙人,为何要给他面子?”
老管家一怔,随后苦笑一声,他明白这是殿下给自己找的借口,当然,他这么说也确实没问题,一旦上山,便已然超脱凡俗,寻常规矩自然是无法约束他的。
送走了这两位后,林修缘还未等有所喘息,便又有客人登门,而这一次,依旧是他无法回绝的。
长阳公主和孟亦瑶,联袂而来,看到这两位大美女同时现身镇南王府,自然又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林修缘听闻后,只能无奈的来到大堂,看到二人并未落座,而是饶有兴趣的站在大堂里,东瞧西看,眼光所及,都是那些蜂拥送来的各类礼品。
其中不乏有奇珍异宝,甚至是具有灵气的天材地宝。
“啧啧,不愧是镇南王世子,这面子就是大,这样的奇珍异宝,就连皇帝哥哥那里,我都还未见到过呢。”
林修缘还未近前,就听到了长阳公主意味深长的话,这要是换做寻常大臣的话,此话足以诛心。
但是林修缘却面色坦然,因为他知道长阳公主的这句话并未有其他意思,最多也就是借机嘲弄他一下。
“你要是喜欢的话,看上哪个拿走就是,反正我也不需要。”
林修缘随口回了一句,长阳公主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本宫还不至于要去捡他人不要之物。”
林修缘被呛了一下,不免有些尴尬,他本意自然不是如此,一时间反倒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对于自己这位堂姐,其实双方没什么冲突,甚至,在聚贤会上,当所有人都在看戏时,也只有她率先出言,替镇南王府化解尴尬。自己说到底还应该感谢才对。
就在他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孟亦瑶在一旁突然笑了起来,轻声道:
“人家是山上仙人,这些凡俗之物,自然是用不上的,你一个堂堂公主,又是人家堂姐,吃的哪门子醋。”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将事情变成了自家姐弟的吃醋斗嘴。
长阳公主看了孟亦瑶一眼,知道对方这是在帮那小子说情呢,哼了一声,却没打算就此过去,上下打量了一眼林修缘,突然问道:
“你说我是叫你谢公子好呢,还是堂弟好呢?”
林修缘苦笑一声,他早就想到对方会有这么一问了,毕竟先前徐远游就提醒过他,他抱拳说道:
“公主殿下还请赎罪,先前未能告知身份,只是因为不知该如何说起。我自幼离家,十年未归,当时无意相遇,多少还是有有些不知所措。”
长阳公主闻言,眼神微微波动,似是也想起了对方的遭遇,心中的那一点点怨气也都随之消散了,但还是嗔道:
“现在既然都真相大白了,还叫我公主殿下?”
林修缘愣了一下,随后犹豫了一下后,支支吾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