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一波三折的转变,让所有人都陷入了呆滞中。
先是林修缘出拳击败段云海,接着那位通玄境儒修救出自家徒儿,同时对林修缘下手,再到年轻道士突然出手,用金光咒挡住了对方暴怒一击,所有事情,发生不过瞬息之间。
以至于所有人都还未曾回过味来,就已经变成了现在这一幕。
而那位通玄境儒修,却目光灼灼的看向年轻道人,他很清楚自己先前暴怒一击的威势何等强大,却能被对方用金光咒轻松化解,单凭这一点,对方便不是一位简单的存在。
从年轻道士出现的那一刻,他便留意过这位笑眯眯的道人,只觉得他的气机内敛,修为应该不错,但却并未在意,毕竟对方年级不大,即便再强,也强不到哪去。
所以,哪怕他看到年轻道士与林修缘说话,他也没怎么在意。
可现在,他却发现自己或许真的看走了眼,一个普通的道修,怎么可能挡住自己愤怒一击,而对方不但挡下来了,还很轻松,那就说明,此人的修为不弱,至少不必自己差。
对方如此年轻,难道已经是一位元婴境的道修了?
这让他不得不慎重对待此人,毕竟一位如此年轻的元婴境道修,断然不会是无名之人。
所以中年儒士开口道:
“你到底是谁,身为道修,为何要提一位武修出头?”
年轻道士看了看身后,同样一脸疑惑的林修缘,有些无奈笑道:
“贫道乃是太虚山,徐远游,至于为何要帮他,说起来,多少有些麻烦,简单来说,我算是他半个护道人。”
中年儒士的脸色微变,他盯着道人,疑声道:
“你是太虚山那位最年轻的小祖师,道祖的关门弟子,徐远游。”
徐远游微笑道:
“不才正是在下!”
中年儒士的脸色微变,对方的身份如此特殊,反而让他有些难办了,心中更是有些好奇这位少年武修的身份了,一位小小的锻体境武修,竟然能够让道祖的关门弟子,来做他的护道人,这完全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徐远游抖了抖道袍,笑道:
“我要是没猜错,你是书圣那一脉的墨言贤者吧,你说你一个好好的读书人,怎么这么大火气呢?小孩子打架,你一位堂堂的儒家贤者,也跟着掺和,脸皮太厚了些吧。”
此话一出,中年儒士的脸色不仅阴沉下来,这话说得丝毫不给面子,即便对方是道祖关门弟子,也让他不得不为了自身颜面,开口辩驳道:
“此子年级不大,杀心太重,有违天和,而且不敬圣贤,我代儒家出手教训,有何不可。”
徐远游呸了一声道:
“你还真好意思说,自己的弟子不成器,没打过,就想自己动手找回场子,不就是不想让他拿到混沌石吗?连这样狗屁理由都能说得出口,书圣一脉的学问大小,我还不清楚,这脸皮我倒是见识了。”
墨言怒声道:
“混账,即便你是道祖弟子,也不能肆意辱我儒家圣人!”
徐远游却斜眼看了看他道:
“怎么着,你也想以这个理由来教训教训我?”
然后他玩味笑道:
“儒家的规矩,让贫道开眼了,小的打输了,就换成年级大的继续,也好,贫道不妨也跟你打一场,若是贫道赢了,你们儒家不服气,可以让国师大人也下场来打过,贫道打不过,就叫我那掌门师兄来打,再不行的话,把圣尊和我的恩师,道祖都叫出来,打他个天翻地覆,看看到底谁强?”
他说这话的时候,根本没有去看墨言,而是看向了高台之上的陈无双,因为他很清楚,此处真正做主的,是这位国师大人。
而他也已经将道理讲得很明白了,若是你们儒家不讲理,想要继续闹下去,那贫道也不讲理,闹腾个天翻地覆也无所谓。
这番话,陈无双没什么反应,其他人却都齐齐变色了。
这位道祖关门弟子的火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就一场打架,连道祖和圣尊都搬了出来。
一场好好的仙人战台大比,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墨言面对此话,也不由沉默了,身为贤者的他,也不敢说出将道祖圣尊请出来打架的话语,对面那小子也太过肆无忌惮了些。
场中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陈无双,除了脸色难看,坐在那里的李密外。
陈无双盯着年轻道士,沉默片刻后,缓缓起身,看了他一眼,平静道:
“此次大比,武修谢无名为胜者。”
然后他眼神看向了墨言,冷淡道:
“未经允许,擅自闯入擂台救人,已是逾规,儒家修心正身,你却妄动杀机,更是不该,罚你即日启程,去圣周边境,做护阵人,五十年内,未曾积满三次大功德,不允许返回书院和文庙。”
墨言脸色微变,但看向陈无双平静无奇的眼神后,最后还是叹息一声,躬身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