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里,设了灵堂,挂起了白色的丧幡。
风老夫人喝下一碗药,人方才好些:“那孩子虽说做了许多错事,可终究是我的孙儿、燕王府的郡王,让他体体面面入土为安吧。”
燕王点头:“儿子知道。”
风老夫人靠在椅边,声音虚弱但坚定:“若宫里要追究,我豁了这张老脸和诰命,一力担下,这事我做主了,你别跟我争。”
燕王道:“应该不会追究了。宫里、帝都的危机,澹渊与小紫解除了;北疆那边,由澹渊牵线,皇上也有意解了这么多年的恩怨,促成两国贸易;剩下暗藏在云国的那些余孽,澹渊把人都留给了太子,想来清理干净也不会花太久时间。”
“化解了这一场祸事,平定四域,这天下多少能有几十年太平日子。皇上是位明君,孰是孰非,他心里自有明镜。他若要问罪,燕王府早就没了;既然燕王府还平平安安的,说明皇上问责之人只有风澹夷。”
“如今人已经去了,小紫又出了事,皇上念在小紫和澹渊的份上,此事想来应该到此为止了。”
风老夫人长叹一声,心口又难受了起来:“夷儿纯属自作自受,可小紫那孩子做了多少善事,那么好的人,怎么就……咳咳——”
燕王赶紧端了茶水,伺候风老夫人喝下。
“可怜羽儿,这两日天天来问我:他想娘亲了,能不能去看看娘亲?听得我心疼得跟什么似的……”风老夫人摇着头,悲凉道,“若小紫真的去了,你说渊儿怎么办?”
燕王默然。
风老夫人昨晚旧疾复发,还并不知晓风澹渊有将命抵给魏紫的心思。
风老夫人眼神何等锐利,见燕王表情不对,追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我活到这把岁数了,黄泉都去过了,没什么怕的,你不用瞒我,有事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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