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杀了这么多人,万一被朝廷的人抓到,他还有命活吗?
突然,陈小念僵住脚步,后颈升起一片寒凉。
前方有东西喘着沉重的呼吸,像是人,又像是兽。
窸窣声逐渐靠肩,且速度越来越快。陈小念眉心一跳,已经做好了躲进空间的准备。
只见有人闯出密林,直奔他而来。
早该躲进空间的陈小念却傻傻站在那里,眼眶通红的看着他。
他肩上好像扛了只鹿,脑袋耷拉下来,看着怕是都有三十斤重了。他的手臂和肩上都有些血迹,不知道是他,还是肩上的猎物的。
见她要哭,二郎忙把背上的猎物,和沾了血的砍柴刀随手扔在地上,刚准备擦擦手上的血渍,陈小念已经扑了上来。
她扑进二郎的怀里紧紧抱着,用了十足的力气。
二郎抿唇笑了笑,把她拉出自己怀里,没想到才刚有了东西,怀里的小媳妇儿竟放声大哭了起来。
二郎愣了愣,手慌脚乱的好一阵,张了张口想做解释,陈小念突然抬起头来,挂着满脸的泪,吸了吸快要溜出来的鼻涕泡。
“以后不准一声不吭的跑出家,也不准把我一个人丢下。”
二郎又笑起来,笑过后,他眼眸尽是认真,点了点头。
余光瞥见地上的猎物,陈小念才想起来把他浑身上下检查个遍,确认这是猎物的血而非他的血,陈小念才放下心。
仔细看地上的东西,原来只是獐子。
陈小念满头黑线。
二郎可真刑,不是豪猪,就是獐子,放在她穿越重生前那都是保护动物。
收回心思,陈小念催着二郎下山。
香梨怕是煮不成了,只能赶着时间把那些布偶娃娃交到那位小姐手里。
这是密林,根本没路,二郎拿着砍柴刀在前头开路,陈小念跟在后头,自始至终都没放下过抓着他的衣角。
走出密林,山路崎岖,这么扯着不好走,二郎又怕她摔下去,想着自己先走在前头,这样小媳妇儿不慎滑跤也只能摔在他身上。
陈小念听话的跟在他身后,依旧是不愿意放开他的衣角。
二郎无奈,只能由着他,怕动作太大会把她扯了摔下去,又放慢了脚步。平时知晓半刻钟就能下山的路程,足足被他们走了整整半个时辰。
到了山脚,村里各家已经起来忙活着了,一路上只要有人瞧见二郎肩上扛着的獐子,无一不眼红。
就是总看不得陈小念的宋大娘,这会儿早忘了骂人,只剩下羡慕两字了。
方氏恨得直跺脚,回屋抄起家里的菜刀塞到陈向文手里,“你也给我上山,给我杀个活的来!”
陈向文撇嘴。“我顶多只能杀鸡,还能杀什么活的?这山里头多少人挤破脑袋的想要打个猎物下来,可除了他简二郎,谁都没本事抓个活的来。”
方氏气得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这山还真成了她陈小念的不成?一个外来的上门女婿都能打得到獐子,你河山村里生长大的,这山里哪一条路你没走过?哪一颗树下你没拉过?他能行,你怎么就不行了?”
怕陈向文听不见,又或者是她想要炫耀,这一句话恨不得嚷嚷得让全村人都听见。
有人嘲笑,“就是,人家外来的上门女婿都有本事打得猎物,陈向文你每颗树下都拉都尿了,怎么不行呢?”
方氏还听不出人家骂自己儿子是狗?
就差把对方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一遍,气得那人骂骂咧咧走开皇后,方氏又给陈向文打了次鸡血。
果然,陈向文抄着菜刀冲出家门,朝着山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