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却是摇头,大致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说这水是给人喝的,只是看见她们在地里,就一道过来看看。
陈小念借口把他喊到旁边,悄声问他:“昨晚上你又打陈向文了?”
二郎摇头,一脸疑惑。
她指了指牛粪上印着的那张人脸,“真不是你打的?”
二郎随意看了一眼,又把目光收回来,摇头表示不知。
王氏明显松了口气,“我就说,姑爷怎么会乱打人。”
“娘,你怎么光说二郎,怎么不说深更半夜的,陈向文跑到我家地里做什么?”
一经提醒,王氏才想起这茬来。看着涨势颇好的庄稼,王氏心疼不已。
“他们若是敢糟蹋我家的地,我跟他们没完!”
二虎他爹扛着锄头过来,见了二郎,对王氏夸道:“嫂子,我算是知道你家的地为啥突然能种庄稼,为啥长势这么好了。”
陈小念心里咯噔一下,“为啥?”
二虎他爹看着二郎笑道:“别人种地都是随便浇些河水,你家二郎天还没亮就去山里担水来,这可是山泉水,这么讲究,这庄稼长得还不好?”
陈小念与王氏也跟着笑起来,并未与他多解释。
回了家里,随便吃了点早饭,歇了筷子陈小念就跑了出去,找了前几天就让二郎做好的竹筒子,将晒好的柳芽茶装在里头。
二郎吃完了早饭,也来帮这些。等王氏洗完了碗出来,他们二人已经要准备出门了。
王氏把那家茶楼的位置告诉了他们,“今天我就不去了,一会儿我去找族长说两句话。”
陈小念有些意外。
王氏说不上胆小怕事,但向来都是怯懦隐忍,遇事儿只会哭哭啼啼,唉声叹气,今天倒是突然有主意了。
“娘,不如你喊着三婶一道去,三婶会说话,有什么说不清的还能帮着你些。”
王氏摆摆手,催着他们早些出门,再早些回来。
陈小念与二郎一样先去河里,二郎心中有疑,打算一会儿等她下水时再仔细瞧瞧,怎么偏她跟前有这么多的鱼。
他先下了水,陈小念顺手把竹篓递给他。
“我有些不舒服,今天就不下水了。”
二郎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盯着她看了小片刻,接过竹篓下了河,不多时,竹篓已经装的满满的了。
陈小念笑着给他地上另外一个,看着里头活蹦乱跳的鱼儿,高兴道:“今天还能卖个好价钱。”
二郎说不了话,可唇角亦是往上抿起来的。
到了镇上,二人没去别处,直奔酒楼,掌柜的早早等在那里,把鱼接过来放进水里,竟还有几条是鲜活的。
“真是奇了怪了,按理说,鱼离了水一会儿就得死,怎么你们每回带来的鱼总还有一两条是活着的。”
掌柜悄悄与他们说:“那些虽然死了,但是鱼肉一点儿也不腥,跟活着是一样的味道。”
陈小念笑道:“掌柜的你也是实诚,若是你说这些鱼死了,少给我们一些银子,我们也说不得什么,还能省些银子。”
“那倒不用。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讲信用,若是这点儿信用都没有,我酒楼也不会开了这么多年。”
今天还有几条巴掌大的鱼,正是做竹筒鱼最适合的大小,掌柜的高兴,又多给了几文银钱。
离开酒楼,按着王氏给的位置,两人找到那家茶楼。茶楼里没几个人,伙计都趴在桌上打盹了。
掌柜的见他们站在门口,一脚踹性伙计,伙计僵着笑跑出来,“二位进来喝口茶啊?价钱不贵,都是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