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青岁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祝羽弦，斟酌片刻后才道：“恐怕也同聂垚有关。”
祝羽弦不知想到了什么，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
张华山见众人都安静了下来，这才继续开口：“妖王手底下有一位妖将，名唤九霄，乃是九尾白狐一族的族长。这是诸位都知晓的事情。”
萧稚音看了一眼怀里的九霄，无声地说：“你还是将军呢？”
九霄：“……”
九霄有些委屈，但这可是小帝姬，于是他只能点点头。
张华山接着道：“妖王派人来，却是为了九霄的妹妹九云。九云被云霄宗外门弟子聂垚骗了十万上品灵石，还险些自断九尾、只为跟在聂垚身旁侍奉，九霄大怒、妖王震怒，又听闻今日我等审判聂垚，这才特意派使者过来一起商讨。”
殿中顿时一片哗然。
妖族也要参与进来，那今日这事儿肯定不可能有回旋的余地。
尤其是另一位受害者在妖族中的地位并不低，这件事也在妖王跟前挂上了名号……此事绝不能善了。
这其中的道理并不难想到，聂垚一下子就阴沉了脸色。
同样想清楚这一点的林芝愣住了，她艳丽的脸庞有一瞬间的表情空白，待她回过神来时，妖族派来的两名使者已经缓步走进来了。
萧青弦派来的使者都是化神期修为的神兽，当他们释放出自己的威压时，众人脸色都更难看了——倒不是承受不住化神期修为的威压，而是足以见得这件事在妖王看来有多重要。
……不过也是。
如今的妖王是当年妖族的首任妖王，行事风格若是软和，也不可能在蛮荒的上古时期坐稳那个位置了。
张华山有些遗憾地看了一眼仍然愣在原地的外甥女，心下暗叹一口气——若是林芝自己能够当断则断，那再好不过；若是她仍固执己见、不撞南墙不回头，那他只能舍弃这个外甥女了……
两位妖族使者都是萧青弦的心腹，一个是朱雀妖，一个是白虎妖，都是一顶一地能打。
朱雀妖是个容颜妩媚、气势凌人的女郎，白虎妖是个模样俊朗、身材高大的郎君，俱都给人很大的压力，光是往那儿一站，轻飘飘一瞥，许多人顿时连呼吸都不敢了。
萧稚音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两妖，恰好和朱雀妖的视线对上，她愣了愣，朱雀妖却对她弯唇，轻轻眨眨眼，很快又收敛了表情，快得让人看不清。
萧稚音突然就安下心来，看来萧青弦还是知道隐瞒身份的。
朱雀妖看向张华山，妩媚一笑：“张掌门，正如您方才所听说的那样，我和白虎是来与您商讨处置聂垚一事的。”
张华山面色不改，仍然挂着宽和的笑意：“朱雀大人、白虎大人，请上座。咱们坐下来慢慢聊。”
朱雀挑了挑眉：“也好。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今日的处置并不能让我和白虎满意，那恐怕……呵。”
这个留白就很恐怖——至少在场有不少人都开始心尖发颤了。
萧稚音一直低着头，十分低调，她不想被人发现自己和萧青弦、和妖族的关系，就算她是妖族的小帝姬，那也不行！
朱雀和白虎坐下来后，张华山便开口了：“聂垚的罪证，二位大人可知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