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梦话?」田福娘好奇。
「那是我小时候有回病了,半夜口渴醒来想喝水,奶娘在旁边的贵妃榻上睡的正香,任凭我怎么叫唤都没醒。嘴上还反反复复的说着梦话,说什么「和尚说的,只要能陪着吃几年苦,往后就有滔天的富贵等着」。」
雷靖苦笑着说道:「这事原本我早就忘了。那日得了传承时才又想起来。随后我又想起来也是从那日之后,奶娘便时常借口公婆病了接二连三的从我手里连哄带借拿走了不少银子。之后我身世曝光,院子里头伺候的人都跑了,只她陪在我身边,就连家都
不肯回……如今想起来,只怕是她的家人早就有所准备,已经离开了,她出去也没处去。亏得她还误导我,叫我一直误会,以为她的家人十受了我的连累,十有八九都遭了难。这几年她还时不时的说起来就一个劲的抹眼泪。」.z.br>
田福娘:「……」
阿虎:「……」
赵果儿:「……」
这还真是,也太能算计了。
虽说雷靖奶娘和他那一家子的事,赵果儿早就知道了,但也只是知道个大概。
如今听得这么详尽,忍不住的也跟着无语起来。
沉默了一下,她问雷靖:「这事你预备怎么办?」
「先前我查了查,发现奶娘的一家子这些年恐怕都离我们不远。」
雷靖没有看赵果儿,而是抬头看向远处,神色低沉答非所问的说道:「早年我们逃出来时,虽然有些仓促狼狈。但有些事并非一点儿风声都没有的,我自然也不会没有准备,是带了五千两银票和一百多两的碎银子出来的。
有那些银子,原本我们两人哪怕就是逃难,日子也不会难过到哪儿去。但,等奶娘知道有那么一笔银子的时候,她非要替我管那银子。说怕我人小拿不住那许多银子,别再给弄丢或是被人给骗了。」
雷靖说着就冷笑了一声:「听她那么说,好似我不把银子给他管着就是不信她的样子,我便把银票给了她三千两,剩下的自己留着。她不乐意,但拗不过我,也不敢太勉强我。原以为这事就这样过了,没想到次日我们住的客栈就招了贼。那日我吃了哺食早早就犯了困,睡得格外沉,就连贼子进屋子里翻箱倒柜都没能听到。
我住的屋子如此,奶娘住的屋子自然也没法例外。所有的银子就这么丢了,就连房钱都付不起。最后我们只好把身上的衣裳和值钱的东西抵了房钱。换成粗布破裳被人给轰出来。当时我没生疑,只当是自己倒霉。可等到知道奶娘一家人极有可能都跟着我们时,再回想我就觉处处都是破绽。」
「若果真是这样,那你那奶娘还真不是善茬。」
这下,就连阿虎都忍不住的开口说话了:「早些年我也是常听我爹说起外头的人情世事,江湖险恶。你奶娘这样的,这是为了银子,连她自个都坑啊。」
「谁说她连自个都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