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史郎看着面前的人,觉得多日以来和珠世大人独处积攒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消失了一半,“你这家伙是学不会敲门吗?”
“现在是白天啊,我不自己开难道指望你个小废物给我开门吗?”昼关好门,放下箱子,“而且我哪次来不是有要紧事。”
“嗯?”愈史郎的目光落向箱子,“怎么?带了血鬼术很稀有的研究材料吗?”
“不,是病人。”昼抬手敲敲箱子,“喂,出来了,我们到了。”
愈史郎抱着胳膊看向安静的箱子,表情愈发厌弃,“你确定里面是个能交流的吗?现在这个邻居脾气可不妙——到时候被砍了可别怪我们。”
“哈?这可是我亲自教导了两个多月的孩子,你是在质疑我吗?”昼打开箱子,把睡死过去的炭治郎拎出来,“喂,别睡了,快点起来把自己整理一下。”
“啊,是要把这小鬼变回人类?”愈史郎俯视着迷迷糊糊的炭治郎,“是无惨转化的鬼?”
“嗯,而且是故人的后辈,稍微有点在意。”昼又拍拍炭治郎的脑袋,“真是……我这么一路飞奔你居然能睡得着?快醒醒。”
炭治郎这时候也总算彻底清醒过来,“因为昼先生身上有很多种药物的气味,不自觉就变得困起来了。”
“我应该没有催眠的药吧?而且除了诱鬼剂以外,都有紫藤花啊。”
炭治郎整理着衣服,笑起来,“虽然有很多紫藤花的味道,但是掺杂起来之反而是非常柔和安心的味道呢!”
昼愈史郎:……
“紫藤花气味柔和?”愈史郎皱起眉毛,“作为人这么说没问题,但是要是鬼的话……你不是身上药太多把这小子毒傻了吧?我们这里可不负责治脑袋,脑残是没办法治疗的。”
昼也陷入可疑的沉默,站在鞋柜边上把所有药包药瓶掏出来检查了一遍才不确定地开口,“都密封的很好,也没有变质的,应该就是气味闻杂了,多通风就恢复了吧?”
愈史郎啧了一声后转身带路,“随你怎么想,快跟上,真是,明明每次都闯空门还弄坏门锁的家伙为什么还要我特意出来迎接……”
炭治郎闻言立刻偏头去看昼,“昼先生,难道您每次都……”
“我都是白天来,难道指望他们帮我开门吗?”
“但门锁……”炭治郎微微皱眉,“那样是不对的啊?虽然我很尊敬昼先生,但就这件事而言是昼先生的不对,应该和对方道歉才是,毕竟犯了错就要改正啊。”
昼:……
“昼先生您在听吗?我是在很认真地和您说这件事的,您应该道歉才对!”
【小孩三观正过头也不是什么好事。】
昼看着目露嘲笑的愈史郎,伸手示意炭治郎消声,“这就是我们一直以来的相处方式,如果是陌生人我是不会这么做的。”
炭治郎看上去有些怀疑,“是这样吗?”
“嗯,就是这样。”昼神色严肃,【不过特殊情况除外。】
炭治郎点点头,“如果是朋友间的玩笑那就没办法了……”
“哈……这小子果然脑子有问题吧?”愈史郎回过头,“我还没见过这么四角形的人。”【做人太过四角形:在日语里意为不知变通的人。】
“那又怎么样,这个社会就需要这种人多一点才好。”
“你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愈史郎在门前停下步伐,“你是带孩子把脑子带丢了?”
昼木着脸,“我有六个,丢一个也没关系。”
愈史郎:……啧。
“为什么昼先生会有六个大脑呢?”
“是突破界限的鬼才能做到的事,你用不上这个知识,别问了。”
“这样啊……但我不是突破界限了吗?”
“那是束缚不是界限,还有我说了你用不上了,快住口。”昼叹了口气,而后神色不善地看向愈史郎,“你小子快开门啊,真以为我很闲吗?”
“哼——还有精力管这种事,你可不就是闲吗。”
昼神色不善,“再废话就打你了,正好我也想补充颜料。”
“嘁——”愈史郎这才转过头,敲门,“珠世大人,我们进来了。”
而炭治郎也终于见到了据说可以将自己变回人类的医师——珠世——虽然这位医师在昼说完缘由后看上去对他们的到来并不十分欢迎。
“昼先生真的很会支使人呢……但恕我直言,”珠世面带笑容,只是眉毛却微微皱起,“您难道没想过,鬼可以变回人类这件事被鬼杀队知道后会是什么后果吗?那些剑士不是又会承担更多的压力吗?那样他们还怎么努力地去斩鬼?”
“只要不被发现……”
“昼,先,生。”珠世的笑容没有一丝波动,“虽然我们和炼狱一家看上去关系不错,但我们其实是活在监视下的,您也明白这一点吧?
您觉得炼狱先生会连这种程度的洞察力都没有吗?而且杏寿郎那孩子现在也是柱并且经常来拜访,您觉得我们可以把这一切瞒下来吗?
还是说您认为愈史郎的血鬼术足以隐瞒柱级的剑士呢?我都不知道您居然如此信任愈史郎,还是说您与愈史郎的关系终于变好了?
最关键的是您现在作为鬼杀队的柱就不能再多为鬼杀队考虑一下吗?您知道耀哉那孩子为了帮你隐瞒经历了多少吗?能拜托您偶尔不要只顾及自己的心意行动吗?”
昼:……完全插不上话。
而一边的炭治郎看着昼低头丝毫不敢还嘴的样子,颇为震惊,“珠世小姐好厉害……”
“你这臭小子,给我放尊重点叫珠世大人。”
“珠世大人真的好厉害!”炭治郎双眼晶亮,压低声音,“要知道哪怕是缘一先生的说教也没让昼先生哑口无言过呢!”
“哼——”愈史郎抱着胳膊,“那是因为他有求于人而且心虚。”
“不是那样的,昼先生是因为尊敬珠世珠世大人才没有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