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鸣不解地问道:“什么叫人都被传染了?植物病还能传染人吗?”
司机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我也只是听说,本来大家以为这就是某种植物枯萎病,喷点药剂就过去了,不会传染人。可是前天据说,有个砍树的工人不知为何病倒,身上也出现了各种斑点,器官组织大范围坏死,现在正在重症监护室抢救呢!”
“我怎么都没听新闻报道呢?”许鸣疑惑道。
“上面很多事情都压下来,怕引起恐慌。但我一个朋友的朋友的朋友,亲眼见到那工人出事的,说他身上都干枯了,皮肤好像都变成植物那样干巴巴了,吓坏了都。”
司机言之凿凿地说道。
莫向南微微皱起眉头,转头看着窗外的树木,发现并非是所有树木都有枯萎病,而是隔一段距离这边来一棵,隔一段距离那边来一棵。
有时候甚至还是一大片一大片,路边整个的花坛灌木都黄了。
经过连续五个街道都是这样。
“怎么这么邪门?”
许鸣滴咕着。
他们很快就到了小区门口,许鸣坚持抢着付车费,不给莫向南掏手机的机会,然后才拖着他的大箱子往里走。
莫向南把许鸣的包塞过去,道:“等下,我去买点水果。”
“买什么水果!有钱自己不会留着花?走啦!走啦!都这么熟了,跟我客气什么。”许鸣喊道。
“我又不是给你买的,你客气啥?”
莫向南走进小区外面的超市,提了一箱牛奶,又买了两袋水果。
“傻逼,你是去我家!”
许鸣翻了白眼,本来想要去阻止莫向南,但是自己提了一堆包,拖着费劲,只能等着莫向南。
“我等下把钱给你。”
许鸣知道莫向南不容易,牛奶和两袋水果加起来都有一百多了,一百多对莫向南来说,可是一个礼拜的伙食费。
“给个屁,我又不是送给你。”
莫向南一只手提着牛奶和两袋水果,一只手又帮许鸣那个大包给提起来。
今日他【宜搬家】,提这些东西绰绰有余。
“你力气怎么这么大?”许鸣讶异地着看着莫向南。
“我练过。”
莫向南澹定地往前走去,许鸣朝门卫大爷打了招呼,门卫大爷认识他们俩,就给开了门,两人进了小区。
很快他们就发现小区的树木都枯死了,草坪的草都黄了一片,有位清洁工正背着喷雾器打农药,试着抢救。
莫向南越发觉得奇怪,但也没有说什么。
许鸣费劲地将大包小包拖进电梯,莫向南伸出手按了16,电梯很快就到十六层,许鸣索性把大包小包直接扔出电梯,反正也到家了,没那么讲究。
他边踢着自己的行李包,一边对莫向南道:“要不要打赌,我爸妈见到你,比见到我更高兴?”
“乱说什么,你是他们儿子。”
“呵,不信你站旁边,等我给他们来个大变活人。”
许鸣将行李踢到自己家门口,然后把莫向南推到门边去,因为懒得从书包里找钥匙,就按了门铃。
“谁啊?”
屋内传来一位女子的声音。
“你猜啊。”
许鸣拖着长音懒洋洋地回道。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头发有些许银丝的妇女出现在门口,她看上去五十岁左右,除了头发有些发白,气色倒是很不错,年轻时候也是个美人胚子。
这是莫向南的高中语文老师,也是许鸣的母亲,林仕贞。
“小鸣!总算回来啦!快进来,快进来!”
林母露出了笑容,赶紧接过许鸣手里的行李,把东西拖进去:“本来还想着让你爸开车去接你,但他腰间盘突出又犯了,开车不舒服,正躺那里呢。”
许鸣一把将莫向南按在门外,不让他现身,自己先进门,看见了趴在沙发上的一位男子,那是他的父亲,许云观。
“回来了?”
许云观看上去也五十来岁,两鬓都发白了,戴着眼镜,看上去温厚慈祥的样子,他正趴在沙发上,拿着一根小木棍敲自己的后背。
“爸,我还以为你要来接我,儿子回家,都不来接啊。”许鸣故意挤兑道。
“这不是腰疼,你这么大的人了,打车回来方便,还劳烦你老子!快来,给我敲背。”许云观摆了摆手中的小木锤。
许鸣撇了下嘴,道:“哦对了,忘记说了,小莫也要回来,我邀请了他,他因为有事,没和我一起坐动车,要晚点到,大概——”
他故意看了下手机:“还有十分钟到站。”
刚才他回来的时候,故意没有告诉父母莫向南也跟着来。
“什么?小莫也要来?你不早说!我开车去接他。”
许云观立即从沙发爬起来,找着自己的拖鞋。
“小莫也要来了?太好了,我都好久没见到他了,你们俩还好吧?”林母惊喜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