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签沾着酒精擦到伤口上,动作很轻,开始很舒服,清清凉凉的然而下一刻那刺痛的如同千百只蝎子蛰你的感觉便来了,之后是火辣辣的被火烧过似的疼,最后发麻,发痒,想用手抓,简直是一种折磨。
男人看到她揪成一团抹布似的脸,冷锐的眼露出苦恼的神色,很痛么…动作更加小心了。
安小芷见他还擦连忙撤回手,同时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他:“用这瓶。”
酒精的滋味太难受,而且还没什么效果,不如直接抹灵泉。
霍峥打开闻了闻,什么气味都没有,却还是依言沾了点慢慢抹,男人的力度用的正好,清清凉凉的温度在发麻的伤口缓缓拂过,一下子抚平了那麻痒,安小芷忍不住舒服的眯起了眼睛,狭长的睫羽浓密的覆在眼睛上,纯黑的眸子微微露出,嘴里舒服的哼着,整个人抱着膝盖蹲在床上,猫咪撒娇的既视感,一反之前的活泼好动,显得乖巧而可爱。
男人嘴角不易察觉的勾了勾,随后换了只棉签,那双大手十分温热握着她很温暖,伤口被灵泉清凉舒适的修复着,脑子迷迷糊糊,不一会,安小芷便昏昏欲睡,身子一晃,险些从床上掉下来,还好霍峥一个箭步把她的头给揽住了。
“真是…傻。”霍峥把棉签扔掉,掀开被子把她给抱了进去,之前很小心的把她的袖子卷了起来以免耷拉下来碰到伤口把她疼醒。
霍峥淡淡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房间的灯已经被关上,只有床头柜的台灯亮着,高大的他背着光,宽阔的身影映在少女的被子上,那双眸子盯着床上之人的脸,不知想什么想的入神。
只见浅淡的光亮下少女的脸如同剥了壳的鸡蛋稚嫩,是啊她才15岁,比他小了整整10岁,但是每次看到她的眼都觉得她是一个跟他同龄的人,成熟么,有时她的任性又让人觉得幼稚,幼稚么,有时她的重情重义还有见解叫人觉得她不止她表面看起来这样,甚至她身上还藏着不知多少秘密。
抓捕连环杀人案罪犯,驱鬼…制符…
“嗡~嗡~”兜里的手机响起来,目光放在屏幕上后,霍峥缓缓起身打开了门,即将走出去的时候一阵沙沙的响又退了回去,把刚刚踢开的被子给她盖好。
却不料俯下身后安小芷突的一个翻身,难于言喻的柔软般擦过唇瓣,男人猛地一僵,也就维持着这个半弯腰的难受姿势,锋利墨眉下一双从来冷静自持的眸子却地震般的晃了一下。
“恩…果冻。”
以为自己亲到了果冻的安小芷试着伸出舌头舔了舔。
霍峥:“…!”震惊乘以二!大脑仿佛已经停止了他该有的工作!无法思考,无法支配身体远离这个人!
“不甜…”安小芷迷迷糊糊而又嫌弃的嘟囔一句,在霍峥死机的视线里翻个身继续她的春秋大梦。
良久,男人终于夺回了身体的支配权,背着光身材有些高大,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久而他缓缓的挪动,有些僵硬的走出去,关上了门。
背部猛地靠在墙上,胸口剧烈起伏叫他难以呼吸,向来冰冷的唇仿佛被那轻轻的一舔点了一把火,燃烧的他整个身体开始炙热,心,亦狂跳!
霍峥抓着手机停在门前,手摸着左心房,客厅的灯有一点照进二楼,刀劈斧凿般完美无缺的面容有些怔松,平日里总是锐利眯起的眼睛微微垂下,显得无助乖巧,浓密狭长的睫毛掩盖住半个眼睛,食指来回抚摸着唇,深情而…有些慌乱。
这是他第一次跟一个人接吻…
男人懵懵然而又云里雾里像个雕塑伫立在少女门口,严肃的表情紧皱的眉头说明他的苦恼,大脑毫无头绪之时,那日少女一巴掌把夜店女人从他身边忽开并且自称是他未婚妻的画面出现了。
嘴角不易察觉的勾起,仿佛永远用一层寒冰覆盖着自己眼眸来掩饰情绪的那层冰也隐隐破开。
未婚妻…妻子…
这个称呼一直是他所不屑的,高傲而又孤冷的帝王身边从来没有他人的位置,因为他的要求是高标准的,而一般女人太庸俗,所以即使身为下一任霍家家主,他也没有考虑过要娶妻,而且商业联姻中哪里有什么真情实意。
长此以往未婚妻、妻子这一类词语在他这里也便成为一种趋炎附势的代名词,然而现在…这些称呼竟然变得正式起来,甚至想到那日少女说出未婚妻三字时,他都隐隐有些呼吸急促,难以自持,一种跟另一人有亲密联系的感觉不受控制的出现了。
未婚妻…是不是该有钻戒跟婚纱呢…别人订婚好像都有,她一米六五左右的个子,脸庞也比别人生的精致白皙,穿上高跟鞋好像刚刚到他下巴的高度,再穿什么样的婚纱呢…她的性格洒脱好像不喜欢曳地,那么抹胸…不行,怎么可以给别人看到…
霍峥出神的想着。
突然霍梵背着墨司上楼来看见自家老哥这一脸出神想的十分入迷的样儿,登时问了句没事吧,霍峥一瞬间看了他一眼,紧接着走开了,拒绝了雅心奶奶留宿的好意,走出门,一瞬间冰冷空气叫他冷静下来。
他怎么会想那些!真的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