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兄要住在军营?”
孙思文听到陆渊的这个想法,不免感到诧异:“如今县内匪患已除,已无大事。我原都准备过几个月等县内安稳了,就裁撤一些军士的,陆兄何必再去费心练兵?”
如今县内共有五百县兵,光是为了支付这些县兵的饷银,一月就要一千七百五十两银子,一年下来就是两万一千两银子。
两万一千两银子,看起来也不多,仅是陆渊在城内缴获的十分之一。
可要知道,城中能搜缴二十万两银子,这是拜了五姓两帮这几家地头蛇,数十上百年的积累所赐。
人家数十年积累,被你掠夺一空,自然能赚的盆满钵满。
如果是正常年节,像武冈县这种偏僻山县,一年所有的财政收入,也就四五千两银子罢了。
就这点钱,除去官员工资和维持衙门的日常运转外,也就能剩个一两千两,根本就养不起五百军士。
事实也是如此。
一个地方小县,平常也就养个一百县兵,而且这些县兵的工资,也不会开到一月五两那么高,每月能给一个二两银子就算不错了。
如今的武冈县上下结构和财政开支,是很不平衡,处于畸形的。
也正因此,所以解决的匪患后,孙思文便想着裁军。
为的就是恢复正常的结构,同时平衡开支。
然而等他将想法跟好友说出,陆渊却立刻反对道:“如今县内匪首虽然已除,但还有不少贼人余孽,不断骚扰地方。
而且如今天下动荡,骚乱频起。
如今武冈县内是没了匪寇,但武冈县外呢?
须知上一次武冈县城被人攻破,做到此事的可不是县内之人,而是山里面的那些生苗。
我这次剿匪,在一家苗人山寨中,便抓到了山中生苗的使者。此人就是来勾连县内苗人,准备图谋县城的。
现在裁军,没了军士守护,等这些生苗再打过来,靠谁守御县城?”
洞庭郡内深山中的生苗,一直都和五毒教牵连甚深,甚至干脆就是五毒教的外围势力。
因此五毒教的人,出现在了苗人山寨中,陆渊可不认为这是偶然。
再联想到武冈县城上一次被攻破的例子,根本不难猜出,这是五毒教策划的,又一起削弱朝廷的行动。
孙思文也是初次听闻这个消息,等陆渊讲了自己的猜测后,他不由慎重点头:“陆兄说的不错。生苗使者出现在县内苗人山寨中,绝对有所图谋,说不定就是又盯上了县城。”
想到先前攻破县城的生苗,再度返回的可怕可能,他不由凝重道:“如此看来,宪兵暂时是不能裁撤了。
好在这次消灭了那些宗贼匪寇,缴获颇丰。
即便养兵开支甚多,以县内财政,也能撑个两三年,一时倒也不用忧虑。”
说到这里,孙思文不由看了眼自己好友。
这次剿灭城内宗贼帮派,城外三姓苗人,县衙一共收获了二十多万两银子的浮财。
这么多钱,其中分了一万多两银子,用来犒赏将士。还有价值两万多两银子的田地,也准备按照承诺,分发给将士,帮他们在这边安家。
但除了这笔开支外,财产的大头,那多达十三万两银子的金银珠宝,全都被自己这位好友拿走了。
最后能留到县衙手中的,也就是价值约摸在七万两银子,不怎么好变现的古董宅院、商铺地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