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源兽王的血量惊人,飚洒的热血如雨般将罗征笼罩。
那颗爆炸当量相当于广岛原子弹千分之一的能量电池仅仅将它的上下颚炸个粉碎,原本是嘴巴的地方现在仅仅还挂着一点碎皮,左右各四颗临近颌骨的巨型槽牙直接暴露了出来。
缺了长吻的嘴巴上方,两个狰狞的鼻孔向外翻着,随着它的呼吸不断地向外喷着泡沫状的血珠儿。
惨烈的伤势不仅没有让它感到恐惧,反而因此更加狂暴起来。
它接着刚才那一次扑击的力量以及巨大体重带来的惯性重重向罗征砸了过来,失去了长吻的它无法再用尖牙对罗征造成威胁,却让它更加懂得依赖自己那两双粗壮的前爪。
它的血雾糊了罗征一身,待他一边后退一边用轻甲自备的清洁功能洗刷掉传感器上的污染物时,灵源兽的扑击已经近在眼前了。
灵源兽王的巨爪的宽度足有半人高,三根脚趾间有覆盖着薄鳞片的肉蒲相连,每个指头还有将近一米长的锐利指甲,它就像把被放大了数倍的铁耙一样向罗征横扫过来。
罗征此时再想要躲避已是来不及,他双手护头,侧过身子,靠近灵源兽王攻击那一侧的膝盖团在腹部,硬生生地正面吃下了这记猛击。
接下来的一秒钟,罗征体会了一把被火车头撞击,然后短暂地贴地飞行,最后撞在石壁上落地的体验。
说实话,这滋味可不怎么样,即便轻甲为他卸掉了大部分的冲击力,可是付出的代价却是碎裂的面罩以及它上面不断闪烁着的部件损坏的提示。
罗征顾不上这些,他自从那次在太空中缴获了鬼魅机甲之后,还再也没有体会过一次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感觉。
后来他遇到的那些对手没有一个能给他和他的机甲造成真正的冲击,也是因为如此,让他在面对灵源兽王的时候有些托大,低估对手战斗力的后果就是如此可怕。
他勉力撑着石壁站起,向灵源兽王扑倒的方向张望。
那只猛兽在倒下之后还没有重新站起,但是它的腹部还在起伏着,它面部的伤势着实不轻,只是它现在这样的表现不知道是轻弩之末,还是它在故意示弱来迷惑罗征。
罗征吃了一次亏之后终于知道谨慎起来,他双手撑着膝盖喘了口气,发现身体左侧的外骨骼装甲已经凹陷了进去,怪不得硌得他生生疼,搞得他还以为是因为刚才那一次冲击让他的肋骨断了。
他将振波刃亮出来,小心翼翼地将那块凹陷切割了下来,在甲片分离的那瞬间他觉得呼吸顺畅了不少。
“你大爷的,今天算是玩的尽兴了。”
他将甲片随手丢在一边,提着振波刃向那野兽的背后靠近,灵源兽王的呼吸却越来越平稳,渐渐的,它肚皮上的起伏不见了,似乎已经失去了生命的特征。
可它越是这样,罗征越觉得不对劲,以这家伙刚才的那记爪击的力道来看,它应该还有很强的生命力才对。
他打开侦测波仪器,想要探查一下它的生命体征,利用声波共振的原理看看它的心脏是不是还在跳动。
偏不巧他的侦测波仪器的部件也在刚才的碰撞中损毁了,让他没有办法彻底看个究竟。
他唯一可以依仗的参考便是那108的分子数依旧没有变动过。
他步子迈得更加缓慢,一步接着一步,他心中对蓝字是无比信任的,只要它没有认定灵源兽王死掉,不管这家伙是什么状态,哪怕是化为一摊肉泥,他也不会轻易上当。
他终于来到了那头野兽的身边,它大睁着眼睛,经过爆破的面部让它看起来比之前的模样凶恶了一万倍,碎骨茬子在它的脸上支棱着,那惨状让罗征都不忍心直视。
但他还是举起了振波刃,却两腿随时做好向后撤退的准备,他决定不管这家伙是真死还是假死,都要在它的两眼之间再插上一刀,让它彻底断了活着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