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您留步吧。」
我见她一直很客套的相送,不由得出声提醒,「您先去忙家里的事情,有需要可以随时和我电话联系。」
「诶,慢点啊。」
妇人点头,待我上车后她又来敲了敲车窗,「小姑娘,我婆婆的这几位佛友要是帮忙助念一整晚,那得很辛苦,我们家是不是得给准备红包?」
「这方面倒是没什么规矩,看您自己,也看她们,据我所知,一般佛友为逝者助念都不会收钱。」
我如实道,「他们叫送往生,有的连水都是自带的,主要是念佛号,每隔半个小时会为逝者做做开示,念您婆婆的名字,安抚您婆婆的灵体,让她不要恐惧迷茫,指引她走到哪里,您也不用去想这些佛友大妈们无私奉献图的是什么,图的可能就是一份福报,如果您心里过意不去,给了红包她们又不收,您就等丧事过后,再去这些大妈家里上门探望。」
归根结底这些都属于人情往份儿,怎么去感谢要看个人。
掰扯起来这里面都是我头疼的点,真得感谢师父的百无禁忌。
而且我这收钱了还被感激呢。
无私了情意更得厚重。
我能招架得住吗?
早趴窝了。
谁能想到,人世间最为美好的情意,居然是我要退避三舍的‘利刃。
倒霉催的两门子体质啊!
简单的告别后,妇人便回身进院继续忙了。
我升起车窗,待乾安启动车子离开,跟着就长呼出一口气。
「不是我说你,大小姐,你给人符纸干嘛啊。」
一见没外人了,乾安立马就卸下了‘高冷寡言的面具,「那个叫小玲儿的一看就是个泼妇,眼瘸的她,我这么帅的运动小伙儿,被她形容成五马长枪,那给她咋呼的,跟吃了枪药似的,看出她有劫,你言语上提醒两句得了,还赠符给她,真拿自己当活菩萨了?以后这费力不讨好的事儿你少干。」
我揉了揉鼻梁,「我做人的宗旨,不就是不费力不讨吗?」
「你对自己还挺有清晰的认知呗。」
乾安呲了声,「费力不讨好也得分对谁,像那种泼妇,一辈子都吃不上四个菜的……」ap.
我无语,「你跟人家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乾安不解,「什么?」
「多大仇多大怨你这么说人家。」
我微蹙着眉,「什么叫这辈子都吃不上四个菜?」
「吐槽啊大小姐,你该不会连吐槽的权利都给我剥夺走吧。」
乾安呵了声,「麻烦你有点儿人气儿,搞得好像没有七情六欲一样,做人不要那么虚假好不好!」
「是你那句话不能随便去说,它看似调侃暗讽,本意实则非常狠。」
我认真道,「人这一生要吃四回非常重要的菜,出生后的满月菜,成家时的结婚菜,离世时的离别菜,入土后的祭祀供品菜,这四个菜要是吃不上,狠不狠?」
民间的学问了解越多,越是在告诉我们,生活中要谨言慎行。
「乾安,你可以不欣赏她,不认同她,没那么大的仇恨,你何必扎那么狠的刀呢?」
我说道,「这句话我要是不清楚深意,你说说无妨,但我既然了解了,就得提醒你,不然你出门胡咧咧,真遇到个较真儿的,容易挨揍知道不?」
乾安哑然了几秒,「行啊你,越来越有先生的样子了,有时候我真想……」
说说他还有些咬牙切齿,单手朝我抓了抓,「撕碎你!」
他愤恨道,「蔫吧的瞅着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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