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页宣纸在上空飘飘荡荡~
我看着看着,思维就陷入了混沌状态。
耳边时不时的还会听到师父授课的声音,半睡半醒间,我隐约的看到了阿美姐。
她在我身边忙忙碌碌,不是帮我擦脸,就是为我额头的伤口换药。
我疼起来还会嘶嘶的抽动眉心,想跟她道谢,却说不出话来,很困,醒不过来。
稀里糊涂的睡着,不知过了多久,鼻息处居然闻到了乌木沉香的味道。
强撑着眼睛睁开一道细缝,昏昏沉沉中,我看到孟钦坐在对面。
他的味道似乎给了我一些力量,我沙哑着嗓子,「孟钦,对不起。」
孟钦说了什么,我听不清,只是觉得他整个人都处在白光里。
这画面让我想起了另一个梦,他坐在高台之上,身穿白衣,像是佛祖。
思维乱跳着,我喃喃的道,「孟钦,你会保佑我吗?」
「万应应?」
孟钦在白光里俯身和我近了近,声音清晰了一些,「醒了吗,万应应?」
「我想听佛经……」
我眼皮还是很重,看不清他的五官,「你给我念一段佛经吧。」
安静了几秒,我跟着就要合上眼,耳旁却传来轻缓的男音,「你想听哪一段。」
孟钦的气息很真实,呼吸都像是划过我的耳廓,我嘟囔着回话,「灯……」
盖着的被子似乎被拽了拽,我感觉很舒服,就听着孟钦磁腔低低,「譬如一灯,入于暗室,百千年暗,悉能破尽,菩萨摩诃萨菩提心灯,亦复如是……」
我牵着唇角,沉沉的又睡了过去,真是一段美梦。
「陈姐,您放心,我过些天就回店里啦,小丽虽然是学徒,手法也没问题的呀!」
阿美姐笑音阵阵,「这样陈姐,小丽要是没有给您按舒服,我这边就给您打个折扣……」
我睫毛颤了颤,睁开眼,不由得恍惚。
视线所及之处,皆是朦胧梦幻的白纱,这是什么地方?
撑着胳膊坐起来,我发现自己好像是在床上,旁边还有垂顺的纱幔遮挡。ap.
懵了几秒,我像是雾里看花那样拨开纱幔,这才确定是在自己的卧室。
不对呀,我睡得不是地铺吗?床哪来的?还是很复古的棕色实木大床。
床头床尾有着罗玛柱,配上层层叠叠的纱幔,有点中西合璧的味道。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白色睡衣,穿的还是临睡前的那一身。
逛街时特意在商场里买的,睡衣领子做的很大,很繁复,有很多蕾丝,灯笼袖口还都是花褶,可以说穿起来除了漂亮,其余一无是处,洗涤方式还很麻烦。
不过正是它的不实用,才会被我买回来好几套,力求睡个觉也能败家。
脑子里信马由缰的,我抬手又摸了摸额头,诶~怎么没有绷带纱布?
指腹能摸到细细长长的结痂,伤口这么快就要好了?
我心里一惊,该不会睡了一个月吧。
身体动了动,除了虚点和饿点,倒是没有别的异常。
「哎呀,您跟我还客气什么,对了陈姐,昨天我店里新到了一批护发精油,那个味道不要太香哦,保准您用完,老公要抱着你闻的呀,哈哈哈,那点事情我哪里不懂呀。」
阿美姐面冲着门外,肩头倚靠着门框还在通着手机,「夫妻要想感情好,就要持续高温嘛。」
我掀开被子的一瞬亦然看着双脚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