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支书让会计给刘欣雨打了折扣,只收了八块钱。
刘欣雨从大队部出来原本打算回学校,往前走了几步回头却发现张支书就跟在自己身后,就知道他有话要说,想了想干脆回家算了,反正上午也没她的课。
张支书找刘欣雨,是希望刘欣雨能带着他家张海生一起复习。
刘欣雨没怎么考虑就点头应下了,约好每天晚上七点张海生到刘欣雨家跟着刘欣雨一起复习。
当天晚上七点张海生准时来找刘欣雨,不过他似乎什么也没带。
他应该有些不太相信张支书带回去的消息,打算先找刘欣雨确定一下消息再决定该不该跟着刘欣雨复习。
为了避嫌今天刘欣雨去老屋吃晚饭的时候,费了些口舌说服刘新建以后每天吃过晚饭就去她那边写作业。
张海生到的时候,刘新建已经在堂屋写作业了。
刘欣雨带着张海生走进堂屋,看到刘新建正一边写作业还一边与张红芸斗嘴,皱了皱眉瞪了刘新建一眼,又扫了张红芸一眼道:“你们两个好好作业,一会儿我要检查,错一罚十!”
刘新建连忙闭上嘴巴,他可不想罚十。
刘欣雨的错一罚十是因人而异的。
张红芸错一罚十简单的让人怀疑,他的错一罚十就要费许多脑细胞才能完成。
两个初中生终于开始专心写作业,刘欣雨也开始面对张海生一个接一个的问题。
刘欣雨当然不憷张海生如连发炮弹一样的提问,这些问题的答桉都在她心中。
“我真的可以考?”虽然刘欣雨的答桉十分明确,张海生还是有些怀疑。
刘欣雨用力点了点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人信服:“海生叔,你今年应该没有超过三十岁吧,虽然现在我也不是十分确定年龄到底限定在什么范围,但是我觉得怎么也得从停止高考那年的高中毕业生开始算起吧。”
张海生眼睛一亮,这样的话连“老三届”都可以参加,他可比老三届年轻多了,肯定在允许的年龄范围之内。
他现在的身份是农民也是复员军人,曾经读过高中,虽然没有毕业证书,好歹读过。
他喜欢看书,无论在部队还是复员回来,几乎没丢开过书。
当然他爱看的都是些文学、历史、游记这类杂书,物理化学大半还给老师了。
刘欣雨看似一直在回答张海生的提问,事实上对答之间也是她全面了解张海生的过程。
得知张海生在部队的时候看过不少历史、地理、游记之类的书,甚至回家后也没有丢开过这类书籍。
随着聊天的深入,渐渐地从张海生问刘欣雨答,变成了刘欣雨问张海生答。
一问一答间张海生的兴趣爱好渐渐展露出来,刘欣雨可以十分肯定,张海生只能报考文科。
他偏科太严重了,不能说他一点都不懂物理化学,但是真要让他去考理科,考上的几率很小,近科于零。
但是是他的文科知识相当扎实,只要想办法把数学成绩提起来,考上的希望很大,临场发挥出色的话甚至可以冲一冲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