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雨又从自己的包里,拿出张支书亲笔所书的证明书,递给顾长生。
这里的人刘欣雨也就比较相信顾长生,当然还有那位白主任。
顾长生接过去仔细地看了起来。
他年龄大了,视力老化比较严重,随身带着老花眼镜。
只见他从手边放着的小布包里拿出眼镜戴上,仔细看了起来,很快一双略显混浊的眼睛亮了起来,抬头给了刘欣雨一个赞赏的眼神。
反复看了两遍,才将手中的证明书递给白主任。
默默地摘下眼镜收好,这时白主任已经看完了,同样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有这份证明书,基本可以肯定那封**里所谓的张洪亮始乱终弃是不成立的,是诬告。
不过他与顾长生没有权利做这个结论,按照上午厂部和革委会临时会议的安排,对**的调查取证工作由厂办、革委会和车间联合进行。
白主任看了顾长生一眼,得到顾长生的认可,这才将手中的这份证明文书递给眼巴巴看着的焦主任。
“既然张洪亮同志的家属带来了张洪亮这几年的往乌县写的书信,还带来了这样一份证明书,倒是有了抽丝剥茧的依据,就是不知道张洪亮同志有没有保存往来的书信。”焦主任看完手中的证明文书,沉默了片刻看着顾长生道。
顾长生既是张洪亮的老乡,也是张洪亮的师傅,这里最了解张洪亮在厂情况的非他莫属。
顾长生微微皱了皱眉,在工作上张洪亮十分细致,但是他会不会像张大牛这样把几年的书信都保存下来,他也不知道,不过可以去他宿舍看看。
于是一行人兵分两路,顾长生与焦主任和卫处长去张洪亮的宿舍。
白主任则陪张大牛三人先在招待所安置下来。
在这个年代机械厂的招待所条件还是不错的,当然与辛雨那个时候的宾馆那是肯定不能比的。
白主任将他们安顿好之后,说了几句安抚的话,就匆匆离开了。
“也不知洪亮有没有把来往的书信保存下来。”张洪亮的事情没有着落,张大牛当然坐立难安,白主任刚离开,就来敲刘欣雨和张红芸的门,忧心忡忡地说道。
刘欣雨实在不了解张洪亮,连张大牛这个当父亲都不知道的事,她又能说什么呢,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默默地给张大牛倒了杯水。
张红芸却十分笃定:“我大哥连小学的书都保存得好好的,我敢肯定他一定保存了所有书信!”
“大伯,现在我们该做的都做的,接下来只能耐心等待。我们要相信组织,再说还有顾师傅呢!”昨天几乎忙了一天,晚上只打了会盹,刘欣雨是真的很想躺下来睡会儿,偏又说不出赶人的话,只能耐心地劝解。
张大牛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正在被审查正在受罪的是他最有出息的长子。
就算他笃定自己的儿子绝对不是个道德败坏的人,在没有结论之前,他实在无法安静下来。
顾长生当然能张大牛现在的心情,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亲自来招待所通报最新情况:“洪亮宿舍里整整一抽屉书信,保存得十分细致,分年度分类别用橡皮筋捆扎得好好的。”
张大牛听了缓缓地松了口气,接下来就要看比对结果了。
不过没能亲身处于比对现场,张大牛心里是不踏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