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相瞥见后倒也不以为意,微笑道:“这位小妹妹当真是好高明的手段,方才那挡住奴家的手段,可当真把奴家吓到了呢。”
巫行云小脑袋一撇,干脆不去理他,丁春秋则澹澹一笑,说道:“咱们毒酒也喝了,索命之舞也跳过了,就别再那玩弯弯绕了,我只问你一件事,柳大家是否已投靠了火莲邪神?”
柳如相倒满一杯酒,送至丁春秋唇边,亲自喂他服下,这才似笑非笑道:“公子何故有此一问?我柳如相不过是彩衣监弃子,一无名小卒而已,又如何能被火花厂厂公那样的大人物看在眼里。”
丁春秋冷冷一笑道:“世人皆道,八档头山风短乃是风花厂唯一的接班人,却不知老厂公秦广安当了一辈子细作,若是连自家接班人是谁这等机密都能搞得满城皆知,那这风花厂存在与否又有何关系,不过是个笑话而已。我说的没错吧?彩衣监风花厂的新任厂公?”
柳如相正襟危坐,脸上的庸俗媚态瞬间消失,朗声说道:“公子莫要胡言乱语,要知道即便是酒后乱言,也是能招惹祸根。”
见他这幅样子,丁春秋心中却是笃定了八成,待那柳大家冷着脸起身准备送客时,却突然诧异的发现方才陪坐的几人,三大法王与力红英,还有屏风后面的乐师,端茶倒水的丫鬟,此刻竟是睡倒一片,无一人清醒。
整座雅阁,也就只有丁春秋,柳大家,与丁春秋怀中的怪异女童三人清醒而已。
原来方才丁春秋不知不觉之间,已偷偷运使乾元一气真功,将迷魂药直接送入闲杂人员呼吸道,将众人尽数迷倒。
柳如相虽是又惊又奇,眼神深处却似乎微微一松,但他脸色依然冷漠,对丁春秋说道:“公子,您的随从似乎都喝醉了,您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丁春秋没有理会这逐客令,又是挥手一扬,四道火焰刀刀气从掌缘飞出,方向虽是四面八方,却是诡异的在空中弯弯绕绕,最后竟是同时汇聚,射向一处,乃是一张八仙椅的阴影处。
刹那间,那道阴影突然间活动起来,竟是一个浑身漆黑的人型身影。这人动作婉如鬼魅,身影飘忽虚无,仿佛你即便是死死盯着他看,也会随时看丢他一样。
可无论他身法再诡异,速度再快绝,那四道火焰刀芒却早已封死了他的每一处腾挪进退空间,根本就避无可避。只听一声刺啦声响,那道黑影瞬间四分五裂,变成一堆尸块洒落一地。
见这尸首,柳如相先是一惊,接着轻轻呼出口气,神情终于微微放松,笑容也再次浮现在脸上,他对丁春秋说道:“此人乃是林花厂厂公林履冰的心腹爱将之一,名为铁雨。我虽知他就跟在我身边片刻不离,但这些时日无论我用何种手段探查,也不能知晓他究竟藏身于何处,丁公子一出手就将其斩杀,这手段简直神乎其神,奴家真是敬服无比。”
“就怕你是口服心不服。”丁春秋无所谓道:“现在监视你之人已死,我可以保证此处再无任何人匿藏,你还是不愿意向我道出实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