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自那日逃出无量山后,心绪一直不宁,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些什么。
是怕那个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师侄丁春秋?还是在怕她自己?
逍遥派从不将礼法道德挂在嘴上,行事讲究自在逍遥,随心所欲,无拘无束,所以才会有夺取他人内力修为的《北冥神功》作为掌门专修武学,门派传人也会不择手段地搜集其他门派武功。某种意义上讲,称逍遥派为邪派也不为过。
李秋水虽然四处勾引美男子进山去恶心无崖子,但一来她只把这种事当成是自己的兴趣,就好像无崖子喜好琴棋书画那样,二来她内心深处从来没将那些美男子们当成是外遇出轨的对象,甚至没将他们看作是人,只是一些养眼好看的工具而已,那些美男子们的最终结局,也都是被沉入湖底,成为鱼虾饵料。所以李秋水对无崖子始终问心无愧。
直到那一日,她的脸颊,首次被一个男人狠狠地掐了一把......
后来,李秋水找到无崖子,原本是想狠狠告上一状,但一想到以无崖子的行事作风,即便是念着二十多年的师徒情分,还有帮自己夫妇照顾小青萝的这份功劳,能够饶下丁春秋一命,最轻的处罚,也是吸干他的功力,废掉经脉,然后逐出师门。
一想到这,李秋水突然莫名觉得不忍,于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收了回去。
没有了丁春秋这个话头,夫妻二人更是无话可说,无崖子对李秋水爱答不理,甚至毫不掩饰自己的厌烦之意,二人没说上几句话便大吵了一架,李秋水含泪夺门而出,结果半路上又被那个胆大包天的师侄轻薄了一次。
心神慌乱的凌波仙子就这样逃出了无量山,满脑子想的却不是对自己冷澹无情的无崖子,而是师侄丁春秋为自己所做的那首凄美悲凉,荡气回肠的歌谣。
不知不觉间,李秋水一直绕着无量山周围打转,既想回去,却总是提不起勇气,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那位师侄。
这一日,李秋水偶遇一群好色不轨之徒,自是被她轻松解决,没留活口,结果这一幕被偶然路过,正在游历四方的番僧鸠摩智看到,于是主动上前攀谈。
鸠摩智形貌俱佳,谈吐更是不俗,一身大轮寺秘传神功,人品风采竟是不输无崖子当年。
鸠摩智话术高明,加上曲意奉承,李秋水顿时心情大悦,不知不觉间,就将鸠摩智领回无量山中。直到她又见丁春秋,心底深处的烦恼与恐惧瞬间复苏,竟是有些害怕看到眼前的师侄。
结果没成想丁春秋这回对她带回来的男人的兴趣,似乎还要超过她自己,李秋水莫名又觉得不爽起来,再看鸠摩智,就像是看到无崖子凋刻的那尊玉像,凌波仙子心底竟是生出些许妒忌之意。
“大师,此人名叫丁春秋,与我乃是同门,但武功远在我之上,你何不向他讨教一二?”
李秋水恶意挑拨之意,丁春秋与鸠摩智又怎会不知,但他二人一个是超级武痴,另一个又是心高气傲,颇想知道自己与原着中顶级高手之间差距的穿越者,二人均是跃跃欲试,于是也不客气,丁春秋右手长袖挥舞,一团柔和内劲已经包裹着小青萝飞向她的母亲。
“小师妹,你先跟你娘亲待一会,放心好了,师兄忙完就来接你。”
师兄?
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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