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穗理恼怒的道:“你们做得事,未免也太过分了。”四人为首的那个巫女大声道:“有什么过分的,我要处理只死老鼠,和你有什么关系?”本来她还很大声,但随即注意到来人当中有雪代遥,声音渐渐小了。这个为首的巫女,也才不过十三岁年华。从小生在神宫中长大,很少见同龄的异性,尤其是雪代遥这般好看的人儿,不由得把手中还活着的老鼠缩了缩。
千穗理生气的说:“你们要是直接杀了这只老鼠,我也不说什么了,你们这分明就是折磨它。我看着你们把它泡进水里,淹上一会,再把它拿出来,然后又淹又拿,就看它挣扎的样子在笑。”
为首的巫女振振有词,说道:“老鼠有什么好可怜的。我折磨它也是应该的,你管得着吗?”
雪代遥看了一眼她手中的老鼠,大大的红鼻头,就像个喝醉酒的糟老头,被握疼似的吱吱吱叫个不停。
那为首巫女像是故意激怒千穗理,一把将老鼠扔进了水桶当中。那卑微的老鼠,虽做过几件不大的恶事,可就连自己也不知道做人们的消遣。
桶中水不多存,这只干瘦的老鼠爬不出来,在非黑即白的水中搅着,沿着水桶内壁抓着,团团转着圈子,本就脏兮兮的身体,把本就不干净的水,弄得更混浊了。
雪代遥对老鼠并没有太多好印象,昨夜又被它吵了一夜不安生,看它在水中挣扎,并无太多感触。
那为首的巫女赏玩了会儿,仍觉得不过瘾,从脚边拿起了箭把,用尾处重重那么一摁老鼠的脑袋,让它吃了几口水,这才松了劲。
这老鼠浮将起来,仍沿着内壁转圈子,只是没了大半力气,眼中竟露出像青年人一般的情绪,眼中全是水花,像是看不清未来了。
雪代遥这时不免生出了几分不忍,他并非软弱的人,如若要药死老鼠,或是直接把它杀了,他不会在意。可这样折磨一条生命,并以此为乐,却一点也不人道了。尤其是折磨老鼠的人,还是个巫女,这就更说不过去了。
那为首的巫女忽得像是发了善心,又用那支箭伸到了它的肚子下去,那老鼠抓住了箭杆,歇了一回力,慢慢爬了起来。它浑身湿漉漉,可怜巴巴的抓住像是唯一希望的“暂住处”,那老大的红鼻头,现在也显得小了。
雪代遥还以为她悔改了主意,却没想到她用力的一抖箭身,老鼠像石头一般的摔在水面。那巫女有趣的笑了,他顿时生出股恼火。
“春奈!”春木华直呼那巫女的名字,显然此举过分了,但在她喊话的时候,雪代遥已经抓住了那叫“春奈”的巫女的手腕。她被握痛了手,把箭松开了,连忙抽出手腕,上面红了好几块。
春奈本想发火,可是被雪代遥一射的目光吓住了。她心想,这个人的目光好可怕。
“不就是只老鼠嘛……”春奈搞不懂这个好看的少年,为什么突然发那么大的火,使了眼色,和其他三人一哄而散,边跑边发出刺耳的笑声:“就你们风之宫的人最市侩了,还装什么好人。”
桃沢咲夜心有不岔了,低声道:“一群无聊的家伙。”雪代遥不希望自己的情绪影响身边人,缓了几次呼吸,重新露出真切的笑,他问道:“我记得她们是星读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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